窦逍躺在西屋的沙发上玩儿了一会儿,困意袭来,他打了个哈欠随意一瞥,目光定格在卧室房门,门把手似乎自己动了动,若不是出现幻觉,那就是有鬼。
他抬起一只胳膊枕在脑后,琢磨了一会儿自觉好笑,抚平心中涟漪,望着天花板回味着初恋盘腿儿坐在他侧前方的样子,牵起唇角,不知不觉睡着了……
窦逍人躺在沙发上,头枕在初恋腿上,初恋怀里抱着只胖胖的橘猫在撸,他左手拿着一袋‘呀!土豆’,右手从袋子里捏出一根扬起手臂正欲递给初恋,却被橘猫肥厚的爪子一掌拍掉。
他刚要起急,橘猫立即发起更猛烈的进攻,伸出两只前爪duangduangduang地连环推击他的头。
“嗯……别闹……”窦逍烦透了那只恃宠而骄的肥猫,呓语发着牢骚。
“嘿嘿!赶紧起来!医院来电话了!李叔醒了咱得赶紧过去!”初恋推着窦逍的脑袋急声催促。
15分钟探视时间,想说的话恨不得提前打个草稿。
水姨泪眼婆娑,脚步踟蹰地靠近躺在病床上脸更肿的李叔,颤抖着双手不知哪里可以碰。
初恋和窦逍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相隔一夜却似是久别重逢的老两口,心中满是酸楚。
两人看到水姨小心翼翼地扯开李叔的氧气面罩,偏头将耳朵附在李叔唇边认真仔细地听,还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着他回复些什么。
窦逍一声叹息:“你猜李叔会跟水姨说什么?”
初恋淡淡回复:“猜不准,有可能是嘱咐小金库位置,也没准儿是让水姨接着买他常买的彩票,人都得有那么一天,通过这次就是给二老提个醒儿,想说的话提前说,别等到来不及,干着急。”
……时间到,水姨步履蹒跚地走出病房。
窦逍率先走向水姨轻揽她的肩:“水姨,您别着急了,我叔看着状态还不错。”
水姨缓缓摇头:“医生说他休克伤了脑子,本来就有些口齿不清,这下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腿也彻底废了,永远也别想站起来了。”
窦逍吃惊,但故作淡定地安抚:“这人不是都醒了嘛,您别看一时,咱慢慢治呗,您甭担心钱……”
“逍子,不是钱的事儿,姨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医生说他血管太脆做不了手术了,只能暂时止血……随时都可能再……呜呜……”水姨打断窦逍,可提及病情,又忍不住哽咽。
二老一生无子,对方,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