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宵的这一声对不起说得很低很沉,又是明显的悲哀。
杭司下意识看了陆南深一眼,却没想陆南深也微蹙眉头,显然年柏宵的状况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见没什么危险,她再次靠近他,还怕惊着他,于是就着蹲身的姿态往前移步,跟只企鹅似的。年柏宵还耷拉着脑袋,嘴里喃喃,仔细去听还是反复在说对不起的话。
少许就听他又低声说了句,“哥,你见见我吧,我想你了。”
这一刻哪怕年柏宵是受控的,他的样子都像极了个被抛弃的孩子,伤心又惊恐。杭司就忍不住心疼了一下,轻轻一叹气。
虽说她不清楚他跟他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瞧着年柏宵表现出来的样子,这该是一直藏在他心里的结吧。
真是没想到平时洒脱肆意的大男孩,内心深处还藏了一处摸不得的楚痛。
田队从陆南深和杭司的反应里看出了问题,着急归着急,也不敢大声语怕惊扰了年柏宵,这玩意儿会不会像是梦游的人不能轻易叫醒啊。
他指了指年柏宵,明显质疑。
陆南深没解释什么,摸过歃血哨抵唇,轻轻吹了一声。
就是瞬间滑过耳的那么一声,迅速消失在耳朵里。
就见年柏宵一下就停了喃喃自语,整个人是怔住了的状态。杭司还想着等年柏宵有了意识之后怎么跟他解释呢,不想他整个人就栽倒了。
“哎……”杭司离他最近,下意识伸手接住了他。
年柏宵毫无知觉地靠在杭司的怀怀里。
田队一脸担忧,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不是说马上就能醒吗?
陆南深隐隐皱了眉头,但也很快松开了。跟田队说,“他需要休息一会儿才能彻底全醒,田队,方便搭把手吗?”
搭把手,把年柏宵从杭司怀里架走,回他自己那屋好好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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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落瓦时分,客栈又炊烟缭绕了。这家老板是懂美食的,城市里少烟火气,所谓烟火最根本的当属柴火,两口子在厨房支了口锅,下面架上干柴,这样做出来的饭菜好吃得紧。
客栈有個挺小的屋顶阳台,平时够个三四个朋友在上面喝酒侃大山畅谈人生理想的,被老板娘拾掇得干净,又种满了花藤,盛夏之夜晚风习习过最是花香怡人。
但杭司偏偏就不喜欢花藤阳台,她更愿意坐在阳台旁边的屋顶上,或者干脆躺下来,十指交叉垫在脑后,透过头顶宽阔伞状的树冠枝桠静静欣赏被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