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合十闭眼不动,自言自语:
“王叔,我们今年又走到季后赛,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大家平平安安,都能活下来。”
“……去年……去年的比赛……”
这男人说到这里卡壳般地深吸一口气,眼皮颤两下,有些泛湿:“辛苦你们!”
说完,他上前郑重地香**炉子里。
旁边的门洞里走进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穿着平底鞋,穿着t和牛仔裤,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看年岁只有27,28,明明是朝气蓬勃,靓丽肆意的年纪却难掩疲倦,她望着男人娴熟的上香动作,心情复杂地叹一口气,递过去一把蜡烛:“袁光,我买蜡烛,给王叔点一对蜡吗?”
“不点。”袁光摇摇头,在黑暗里转过头来,屋外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层层涌动。
单眼皮,薄嘴唇,光看五官面,很有点青年才俊的味道,但整体一看,那种青年才俊的感觉瞬间被破坏。
很久没有修剪过的头发被笨拙地捆成一束,但却捆歪,歪在右边肩膀上,两边也有头发支棱出来,眼周一圈浓郁的青黑,看起来就像是三天没有睡过觉一样,身体疲惫地佝偻着。
他左侧的额角斜着贴着一个创可贴,腮边有记号笔涂抹上的一道红印,但他自己好像并没有察觉脸上被记号笔涂一下。
这样子看得女人一怔,她记得两三天前袁光的状态还可以,但现在简直……
憔悴得过头。
袁光一边摇头一边低头收拾东西:“蜡烛还是别点,钱姐她们还在这里住,这里又没有什么消防措施,点蜡烛有点不安全。”
“我们守着香燃完就走吧。”
两个人就安静地守在供台前,一言不发。
袁光的眼皮耷拉两下,身体突然往前踉跄一下就直挺挺地倒下去,差点把头载进香灰炉里。
这把旁边的女人吓一大跳,连忙伸手扶住:“袁光!!”
袁光的头在供台上狠狠磕一下,他捂住头嘶叫一声,困意朦胧地晃晃脑袋,晕乎乎地又开始向后倒。
女人哭笑不得地扶住他坐下:“你多少天没睡?”
袁光头斜靠在墙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颤声哽咽控诉:“……最近我们公司有个项目要上,主美一直带着我们疯狂加班,因为我想明天请假去打比赛,领导说只能把工作腾在前面两天做才能请到……”
女人倒抽一口凉气:“你不会这两天都没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