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安吊着水,躺在床上,徐姜穿着白大褂站在床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话里话外无非都是你不珍惜身体,不爱惜身体,迟早有天在嗝屁。
等他哪天死了,华浓就会拿着他的钱去包养小奶狗之类的话。
杨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徐姜吓得脸都白了,这无异于说别人坏话,被人家亲妈听见了。
杨娴似乎看出了徐姜的尴尬,道了声:“不碍事。”
“那你们先聊,我出去了。”
房门被带上,杨娴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陆敬安,心想,真是造孽。
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去:“过不下去就离婚吧!陆董的身家段位,能找到比华浓更好的选择。”
“你是亲妈吗?”
杨娴没直接回应陆敬安的质问,反倒是伸手在包里掏了掏,陆敬安拿起来一看。
好家伙!
亲子鉴定。
真是亲母女。
“华浓让你来的?”
“那倒没有,”杨娴道:“命都不保了的人可没本事跟我说这些。”
男人落在身旁的手微微一顿,语调隐有急切:“她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发个烧而已。”
杨娴语调悠悠然,有那么点看好戏的意思。
陆敬安纵然是关心华浓的,但这关心之下,等着他的是心寒。
“人各有所求,道不同不相为谋,实在不行,就离了吧!”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您这是反其道而行?”
“我为你好,”杨娴语气深沉。
华浓这辈子,不说在她爸身上学到了十成,也有八九成,现实,功力,从不信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自以为男人这辈子万变不离其宗,不管多优秀的男人,都离不开喜欢二十多岁的小姑**癖好。
即便跟陆敬安生活了许久,内心的想法却从未变过。
她是个现实主义者,享受爱,享受情,但并不影响她只爱自己。
陆敬安爱她,注定道路不平坦。
陆敬安似乎看穿了杨娴的想法:“我不是神仙,欲望和爱意加持之下对她自然有所要求,要求她爱我,要求她以家庭为重,要求她对我百分百的信任,但我也知道,这些要求站在华浓的角度是不可理喻,婚前,我便知道她是什么人,决意娶她,证明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且接纳她现实、功利,及时行乐的性子。”
“我从未想过离婚,也不会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