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幸好是杨德喜,在宫中地位够高,在他面前也颇得信任。
若换做别的太监,万一死于非命,他这个皇帝是不是也跟着死得蹊跷?
死后连原因都不一定能查得出来。
杨德喜在这种诡异的惶恐不安中跪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传来一声:“皇上,太子殿下到。”
穆帝才收回手,杨德喜如蒙大赦似的赶紧起身站到一旁,待容苍进来之后,恭敬地给容苍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容苍道:“杨公公不必多礼。”ъΙQǐkU.йEτ
随即给皇帝请安:“儿臣参见父皇,方才来的时候听闻父皇龙体欠安,不知……”
“杨德喜,你先出去守着,朕跟太子谈谈心。”
“是。”
穆帝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凳子,“凳子搬过来坐下,朕与你说说话。”
容苍沉默地照做。
“姬紫衣什么时候再来京城?”
容苍微讶,瞬间明白了他这次抱恙应该跟蛊毒有关:“父皇感觉到了疼痛?”
穆帝点头:“有点。”
“姬紫衣已经抵达盛京。”容苍道,“琅琊城在盛京有一些铺子绸缎庄,他这几天据说在盘账。父皇若是想见他,儿臣下午就把他带来。”
穆帝闻言,看着他的眼神转为幽深,甚至沉沉叹了口气。
“容苍,你还是不够狠。”
容苍皱眉不解。
“朕身体里中着蛊毒,对你来说其实是个机会。”穆帝靠着床头,语调里充满着千帆过尽的疲惫,“皇权争斗一直都是不择手段的,你还是太心软了。”
容苍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语气平静:“父皇的意思是,心狠就该弑君弑父?”
穆帝一噎:“嗯?”
容苍淡道:“儿臣眼下已经是太子,父皇母后健在,儿臣可以协助处理国事,可以把精力从军营移到朝堂,也可以抽出时间筹谋布局,做儿臣想做的事情——比如对付漠北。”
语气微顿,他道:“唯独不是以蛊毒威胁父皇,以保证自己儿臣的储君地位。”
穆帝轻咳一声,缓缓点头:“倒也在理。”
“儿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容苍嘴角掠过一抹嘲弄,“若真要如此,即便没有蛊毒,儿臣也不是做不到巩固自己的地位,京郊那十五万大军本就是儿臣的底气,儿臣没必要再担一个弑君弑父骂名。”
穆帝想了想,觉得容苍说得极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