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在皇宫西门外不远处,是一座极其恢宏的官衙。
大靖实行分封,除了安王这样的特殊存在,皇子成年后几乎都被派去了封地。
因此主管皇室宗亲事务的宗令一般是由某位德高望重的亲王出任。但亲王远在封地,因此宗令只是个挂名罢了。
宗人府真正的权力在由皇帝亲自任命的左右宗正手中。
而能被皇帝授予这两个位置的,必然都是皇帝的心腹。
如今大靖的宗令是远在绵州已经年过八旬的兴王,他也是萧九重唯一还在世的叔公。
而左右正宗分别是曲阳大长公主的驸马安乐侯杜翼以及勤明郡王世子萧浚。
这两人安乐侯四十出头,萧浚却才刚二十出头,年纪轻轻就身居这样的职位,任是谁都知道曲阳公主府和勤明郡王一脉,都是皇帝陛下的心腹。
安乐侯一贯是不大管事的,因此整个宗人府的大小事务多半还是年仅二十四岁的萧浚在处理的。
因为在京郡王世子的身份,萧浚一贯也低调。
毕竟藩王公子洛都也不只他一个,说得不好听就是送到洛都的人质。陛下对他委以重任,他也不敢因此恃宠而骄,很是兢兢业业。
宗人府的牢房是用来关皇室宗亲的,自然要比别的地方气派许多。
赵王独自一人占据一间宽敞的牢房,除了面向走道那一排木栏杆,几乎看不出来这是一个牢房。
房间里桌椅床榻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书架,还有笔墨纸砚。
萧炽已经被关在这里好些天了,宗人府在萧浚的管理下十分严格,这些天他没能见到一个赵王府的人。
但萧炽知道,王妃和世子必然在外面为自己经历奔波。
他跟前的桌上放着一叠素笺纸,旁边还放着砚台笔墨。
这几天每天早上都会有人送来一叠纸,然后在送晚饭的时候收走,不管他有没有在上面写字。
他当然知道萧九重想要什么,但这几天他一个字也没有写。
今天萧炽却有些不太一样,他挽起衣袖慢慢开始磨墨。
等磨好了墨汁,便提起笔沾了墨汁开始在白纸上落笔。
牢房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来打扰他。
萧炽很快写完了两张,当他揭去第二张纸的时候,目光突然一凝。
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到了第三张纸的角落。
那里似乎有一点淡淡的不同,并不起眼,不仔细看几乎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