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片宁静,凌揽月望着眼前满脸阴郁仇恨的青年,半晌没有言语。
破家灭族的仇恨,任何言语都会显得苍白。
譬如她自己。
即便今生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发生,即便顾文华赵璋萧绍这些人已经被她整得很惨了。如果将这些事情摆到台面上,在外人眼中她这样的针对甚至是有些过火的,但她却并不会因此就放过他们。
偶尔凌揽月甚至会有一种扭曲的痛快。
那些人越惨,越茫然憋屈,她就越开心,越痛快。
她并不在乎这辈子他们还没来得及做下那些事。
见凌揽月沉默不语,樊洛怀疑地看向她,“你没有别的话要说了么?”
凌揽月道:“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樊洛嗤笑了一声,上下打量着凌揽月道:“我还以为凌小姐巧舌如簧,是抱着劝我弃暗投明的想法来的。”
凌揽月点头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我也想不出来该用什么话劝你。我说或许那些人才是你真正的仇人,你也只会觉得我在挑拨离间吧?”
樊洛冷笑地看着她,显然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凌揽月道:“那就算了。”
说罢凌揽月站起身来就要走,樊洛看着她有些莫名其妙。
他被丢在这院子里好些天无人问津,虽然凌家并没有欺凌他,甚至都没有限制他的行动,但樊洛有自知之明并不觉得凌家人真的会如此放心自己,便也就一直待在院子里没有出去。
这凌揽月突然来了,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又要走,让樊洛怎能不怒?
“你这就要走?”
凌揽月道:“反正陛下已经将你交给我,只要你不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陛下以后想必也不会再追究你了。等这事儿了了,你愿意去哪儿就自己去吧。”
樊洛愣了愣,复又冷笑道:“什么叫不该做的事?”
凌揽月回头看着他道:“你若真是樊大人的公子,自然知道什么是不该做的事。”
说罢她不再理会樊洛,漫步走了出去。
“对了,这原本是个客院,恐怕没什么书。你若是想看兵书,我让人送几本过来。”凌揽月道。
樊洛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半晌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书卷,眼神复杂变幻不定。
“小姐,那樊洛如此不识抬举,您何必对他这么客气?”凌叶跟在凌揽月身后,低声道。
凌揽月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