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照拂其后人,甚至连其是否有族人幸存都未做详尽调查,这样让人寒心的朝廷该不该反?”
“该。”听罢冷杉的论述,孤心魂并没有想象中的义愤填膺,或许是听多了、习惯了这种状况而感到麻木,回答得极为言简意赅,“先生的担忧点在于,萧银才的报复目标是朝廷,还是整个中州?”
冷杉道:“嗯,不论如何我还是打心底里不愿将萧银才划归到中州对立面,只要萧银才有不臣之心,想必很容易忽悠大半天煞十二门之人追随,于时上了贼船再要下船,可不是一个念头的事。我更倾向于较为保守的判断,希冀这家伙要么是利用天煞十二门的半分家底直接和朝廷翻脸,要么便投身守卫中州的大业中,最后再和朱家朝廷算账。”
孤心魂道:“这样的敌人最可怕,我们很难算准对方下一步会否失控。”
冷杉道:“因此我才要你等退避三舍,而且,我一直认为萧银才之智计不会输给洛飘零太多,更重要的是,对方比洛飘零入局早太多,很可能早就是执棋者,比起后来者自然有诸多先天优势。”
孤心魂听言,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冷杉两眼,心下暗道:在我心中,先生也如萧银才一般。
想到洛飘零,孤心魂只能默叹人比人气死人。
说来他与洛飘零都是在石府覆灭后入的局,相较而言,他更无辜些。
只是洛飘零后来居上的架势太足,短短几年功夫便讲棋盘局势摸明白了七七八八。
做到旁人花费十年、十五年乃至大半辈子才能企及的高度,成为中州棋盘上没人敢忽视且不得不心生忌惮的角色,用惊才绝艳四字都不足矣形容其人之耀眼夺目。
就好像本来一颗躺在棋篓里不管下不下都无关大局的棋子,在落子后果不其然波澜不惊,可当局势不断推进后,回过头来再看会惊觉,后续棋势的风云变幻都与那颗棋子息息相关,更甚者棋势变换均已那颗棋子为始,如果那步棋不能称之棋局中常说的为“神之一手”,那孤心魂会将之称作“阵眼”。
关乎四大邪门魔教的应对之策到此告一段落。
接下来一个时辰的谈话中,冷杉又为孤心魂细致剖析了其他几方大、中势力的形势,告知其红尘客栈该采取怎样的策略与这些势力或合作或为敌或互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