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浓厚,惹人垂涎,却无人碰碗。
茶香清甜,沁人心脾,却无人举杯。
小菜精致可口,却无人动筷。
六合楼大厅中,虽非宾朋满座,却足足有半百人在场。
哪怕不去细究那些躲在房中,猫在暗处之人,只需场中每一人喘口气,都会令人觉着此处热闹非凡,决然不会似此刻鸦雀无声。
暴风雨前夕的宁静莫过于此。
只是,人们所等的并不是一场暴风雨,而是在等一个人开口说话。
这人无疑便是洛飘零。
数十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其中有半数人在想,他会否如实相告。
还有半数人在想,他会怎样去演绎一场偷天换日。
雪清欢也正想着众人所想,看着众人所看。
他虽没离洛飘零最近,却是将洛飘零全副神态瞧得最清楚之人。
这是雪清欢的态度,听故事不仅要听故事本身,更要听说故事之人的心声。
千呼万唤始出来,洛飘零总算开了口,道:“既已喝过雪阁主的茶,在下也不好推辞。只是,在下并不善于讲故事,不若这样,雪阁主问,在下来答。”
雪清欢明眸闪动,道:“绝无半句虚言?”
洛飘零点头道:“绝无半句虚言。”
雪清欢摩挲着下巴,道:“如此也好,东拼西凑,未必不能拼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顿了一会儿,似在思索着从何问起。
“洛公子一行是今日才到的天涯小镇?”
洛飘零道:“如你所见。”
雪清欢道:“今日之前,你们在何处?”
洛飘零道:“无涯海。”
雪清欢微微一怔,这问题他问得实在没水平,好在洛飘零并没限定问话次数。
“洛公子等人来到这昆仑境多少时日了?”
洛飘零沉吟半晌,摇头笑道:“多少时日倒还真没法算清了,大约是在中秋时节至此,到而今春暖冰融。”
雪清欢跟着笑道:“都说我这阁主不务正业,成日东奔西走,鲜少顾及阁中事物,看来洛公子这副阁主当得也不称职啊。”
雪清欢言之凿凿,可洛飘零却能听出其话里行间的苦涩与无奈。
不论为听雨阁兴起也好,为石府复仇也罢,洛飘零四处东躲西藏,无时不刻提心吊胆,都是为分散对手人财物力,以保全同门不被一网打尽,这哪能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