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带着一种充满着野兽感,要把神昭吞吃入腹的凶戾。
恶狠狠地表达着自己差点变成弃犬的怨气。
虽然那个连脸都没露的男人说神昭是‘被死亡拒绝的孩子’,但当真的感受到他好像迈入死亡之地的大门的时候,杀生丸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识地反应。
这人真的是,太狡猾了,擅自伸出了手,决定了自己的归属,又擅自决定将自己抛下。
真的是....谁给他的权力!
他虽是这么想,却还是在尝到属于神昭的血腥味之后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僵硬地顿了一下,学习着人类的样子,将空气渡入这个人的口中。
僵硬地,笨拙的,小心的。
只期盼空气的注入可以唤回他的神智。
杀生丸不知道神昭为何这样,他其实并不能理解神昭那纤细脆弱的神经。
如果他知道神昭是被他人死亡的罪恶感压垮了的话,大概会嗤之以鼻。
但他也明白,他不是神昭。
他不了解他的过往,不知道他的内心。
他只是觉得,要做它的主人,敢把他归为自己的所有物的家伙,不该是那么脆弱的存在才对。
即使他一直在追寻死亡。
可他也知道,他也一直在拒绝死亡。
空气的注入让神昭开始青紫的脸色缓和过来,缺少氧气的摄入让他的眼底和脸颊部分毛细血管出现破裂的情况。
清冷宛如深海的眼瞳被笼罩上上一层淡淡的红色薄雾,雪白的脸颊上破裂血管的痕迹在肌肤下好似蔓延而出的花。
杀生丸看着他,即使是对人类不屑一顾,也不能完全理解人类审美的他,也在这时不自然的走神思考。
这人怎么在这种时候依旧是好看的呢?
杀生丸是妖,尽管他不吃人,但从未少见过人类死亡的场景,涕泗横流,脸庞扭曲,弱小的无力哭嚎着,充满着让他作呕的丑态。
但就这个家伙,即使走向死亡,好像依旧是好看的,漂亮的,值得珍藏的。
他依旧记得月夜下咯血啼鸣的荆棘鸟,也看着这虚无中窒息停落的蓝鲸。
“对不起,犬。”
神昭缓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便哑着嗓子对抱着他的杀生丸道歉。
他可能还是不太清醒,下意识地用了自己熟悉的名字。
但他明白,要道歉,赶快道歉,没有人比他更加明白被抛下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