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旁边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说道:
“妈妈,他坐在这里做什么呀?”
另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回道:
“我们离他远点,一个无业游民,酒鬼,这种人很危险的。”
李慎脖子抬不起来,余光看过去,似乎是穿着小学校服的姑娘。
头顶的污泥,恰好滴落到他鼻尖,顺着流经他嘴角。
四周来往行人离他都远了些。
“但是,”那个小姑娘说,“他好像很...很不康复。”
“是健康啦,酒鬼有什么好健康的,我们不要学他,以后不要喝酒哦。”
声音远去,又来了一群骑着自行车的高中男生,结伴而行,嘻嘻哈哈,踩得飞快。
其中一人偷偷指了指李慎,然后大家都齐齐笑了起来。
符墨感知得清楚,讲给李慎听,李慎一笑,那滴污泥水味道苦涩难咽。
坐在这里,就像是在游街一样,受了许多的白眼和讥笑。
符墨骂道:
“一群白痴,待你好了,把他们都给杀光。”
李慎浅浅摇摇头,心里倒不是因为这些路过的人难过。
只是这种情状,让他回想起小时候受过的罪,那才真教人难受。
失去父母后,全世界,只要有手有脚的人,都恨不得来踢自己一脚,长眼睛的翻白眼,长嘴巴的冷笑讥讽,就连路边的狗都得无缘无故汪上一口。
那时候无依无靠,像是飘零的**草,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现在眼前人,只是远远看着,素质已经算很高的了。
干脆闭上双眼,准备尝试收束地煞之气,还没闭上,就看到一双纯白色的运动鞋停在了自己面前。
没认出它的牌子,接着一只小手捧着一碗凉皮,靠在了自己的鞋子旁。
凉主人说道:
“这个给你吃。”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中途“咦”了一声,试探问道:m.bīQikμ.ИěΤ
“你是...你是李同学吗?”
好色笔早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靠它是靠不成的,还是符墨叫出了她的名字。
林绿。
李慎忍着痛,微微抬了抬头,又顺势低下,算是点头。
林绿穿着那件熟悉的库金色长裙,手里还拿着另一份凉皮。
“李同学,你怎么坐在这里呀,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