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佳默然，郝景也不再说话，两人抬头看着面前灯火通明，充满烟火气的居民楼。

郝景双手交握，好半晌才开口：“我知道你最近在做钢琴陪练的兼职。妈说，你很喜欢去外面陪人练琴。无论是上了年纪的孤寡老人，还是很小的孩子，你都很乐衷把这些有趣的事情分享给她听。她说，你好像找到了人生的另一个方向。”

“如果做销售让你感到很痛苦，如果让你还在失眠，是不应该强求。”

对哥哥说的话，郝佳深感意外，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身旁的男人说：“哥，你不是骗我吧？”

“佳佳。我今天和你嫂子去办离婚手续了，郝仁归她。她会每周末带郝仁来看奶奶的。”

郝景的口气里有些丧气，郝佳侧头看着哥哥，他眼里闪着晶莹的光，这是她没看过的哥哥，有几分失望，几分怅然。

事业有成的哥哥却在婚姻上栽了跟头。

“林璐是我的初恋，我曾经觉得我就要和这个女人相守到老。但后来，我才发现我自己都不能把握好自己的人生。”

“算了，我的确没资格去强求你。”郝景说。

郝佳微微地吁了口气，郝景笑着说：“只不过这一次，我可不允许你当太久的全职女儿。”

“哥！我还有兼职！指不定我就全职当钢琴陪练了。”郝佳振振有词道。

郝景呵笑一声，又说：“你不用顾忌我，你要辞职就辞职，要拒绝安哲的追求就拒绝他。放心，哥做你后盾！”

“哥！”

“干嘛！”

郝佳不自觉地感到眼窝一热，说：“现在的你根本不像你啊！”

“非得让我跟你吵个不停，你才觉得好吗？”郝景觑她一眼

郝佳搭在哥哥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那还是别了，我需要一个情绪稳定的哥哥。”

两个人从长椅上起来，继续牵着“嘘嘘”往回家的路走去，走了一半，郝景忽然道：“对了，有件事，我得问问你。”

“什么？”

“妈是不是谈恋爱了？”郝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