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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了。
凉亭周围的夜风缓缓吹动纱帘,将坠着的贝壳链条荡出好听脆响,叮叮咚咚的。
尽管封凌云此刻身体状况不太好,四肢酸疼,尤其是手臂刚被那猴爪拳挠过,火辣辣的疼,但他还是眼睛都不错开盯着高脚椅上的人。
一整天了,似乎他还没从找到这个人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可也不能否认,除了惊喜之外......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接触。
怎么跟眼前这位比位面里看上去更无欲无求,清冷到极致的人接触。
就比如他上午可以在沙滩上跟林茜聊的热切。
不管是聊林茜的学校,或者是找到林茜爱听的话题聊起傅霖,他都能侃侃而谈。
但这会儿对着黎清,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黎清跟他见过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样,她没给出任何能让他与之闲聊的气氛和机会。
她整个人在面对外人时,是封闭的。
一颗完整而坚硬的蚌壳该怎么撬开,还要撬的小心翼翼,怕蚌跑了伤了。
这是门学问,至少此刻的封凌云还不太精通。
他把心底极致想要拥抱,以及再续前缘的渴望收起来,只是眸色愈发深沉专注,幽幽的盯着坐在那儿的人。
“....我没想对你做什么,”黎清不知道他在防备什么,嗓音清淡的说,“我下午在思考,思考一些事情要不要告诉你。”
“虽然我们已经从位面离开了,但你好像很在意当时的情况。”
黎清知道封凌云恨她或者是怨她。
有些事确实得解释一下,该道歉或该补偿。
两不相欠。
“你想说什么?”封凌云看着她。
顿了几秒觉得自己站的有点远,他不动声色的迈步靠近。
坐在黎清隔壁的隔壁,另一只高脚椅上。
落座的时候又刻意调整姿势,曲折一条腿让身体斜对着她,才能正好的假装随意把视线投过去。
落在这张......
让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上。
“....当时,那枚蛋,”黎清抿了抿唇,没有跟他对视,眸色盯在对面那排木桌上,“不是我摔的,是抢蛇丹的时候掉了。”
不小心弄掉的,她没故意摔碎。
她想表达的意思封凌云能听明白,但他唇角一下子就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