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份。”宁尚书已年近六十,眉眼清亮,红光满面,精神素来很好,此时此刻脸上却罩上一层淡淡的阴霾,“不必担心。”
“事关十年前的莫家京郊码头的那起人命案,那时……”十年前,宁同绍还未入仕,年岁尚小,祖父虽已在培养他,但更多的是倚重当时尚坐在太仆寺少卿这把椅子上他的父亲,他并不知这些。
后来知道这些,还是在他榜上题名真真正正进入官场之后,祖父才慢慢将宁家的一些重中之重的事情说与他知晓。筆趣庫
当时这件事儿也未包含在内。
可见这件事儿是极其重要的。
再到父亲一时糊涂自毁前程,丢了太仆寺少卿此正四品之位,祖父恼恨父亲不成器,痛定思痛之后,他方真正越过父亲,被祖父手把手地教官场黑白两面。
这件事儿也就在那时才被祖父拿出来同他细说。
结果是,当时他宁家借莫家京郊码头人命案泼京城鲁靖王府的脏水,又是借莫家之手,按理说容兰郡主不会轻易察觉到宁家的身上,但十年前的莫息已是峥嵘初露,他祖父大意之下被莫家反打一手,被拿住了要害。
此要害,便是眼前这杉木盒子里的两样东西。
他祖父当时绷着一条弦等莫息的反击,不料莫家意外的平静,连容兰郡主也是风平浪静,这样的安宁很是异常。
祖父在当时也试探过,却毫无所获。
再过了一段时日,祖父终于把绷着的弦松了下来,想着这两样东西大约不在莫息和李瑜的手里,要不然就是二人都有顾忌。
这件事儿便这么被放下暂且不提。
未曾想时过境迁,十年光阴匆匆而过,渐渐被他们祖孙俩遗忘在角落里的要害突然就这么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不管那时,只管当前。”宁尚书到底是吏部首官,当了一辈子的官,半辈子的上位者,他在衙门里初接到这个杉木盒子,到现在搁长孙跟前,他脸色虽不太好,却也已让忽被提起的心绪慢慢稳了下来,“连同盒子,一同毁了。”
这是要他亲手办,宁同绍意会到宁尚书的意思:“是。”
“送盒子来的人,没查到。”也不必宁同绍再问,宁尚书坐在车厢里,感受着车轱辘的稳步滚动,他慢慢说出盒子会出现的缘由,“但送来的人的目的很简单,要罗湖迁曲靖守备。”
“是要祖父择定刘郎中的表功折子。”宁同绍不同其父,反类其祖,此话并非空穴来风,他在政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