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景象恍惚以为今日是什么祭祖的大日子,不然怎的这么多人!
再一看惨白着一张脸朝自己摇头的大总管,他心直往下沉,一时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愣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有人胆子那么大,用一招似是而非就坏了他的打算。
一众人在前殿停下来,抬头看着高高的太庙匾额。
在那里,真有平宗放的信吗?
即便是有,已经过去二十一年,有没有可能早就被风吹走了?或者被雨浇湿了?
而这,也正是丽妃最担心的事。
答案就在眼前,永亲王不想等了,迫不及待的出列请示:“请皇上恩准老臣前去取信。”
这太庙的屋顶,一般人别说爬上去了,未得允许,架个梯子都是不敬。
可计家也不是没有别人了。
计晖忙上前:“皇上,叔父年迈,请允许微臣代叔父上去取信。”
皇帝此时只想杀人,看他们这般作态更觉得厌烦,坐在步辇上撑着头闭上眼睛,冷了他们好一会后才淡声道:“那就劳烦皇叔了。”
众臣皆是一愣,永亲王多大岁数了,之前还病了些日子,爬那么高,要是摔下来,恐怕这辈子都再出不了太庙了!怎么也不该真让他上去!
皇上如此做,如何安皇室之心!
计晖气得一口气堵在喉咙,脖子一梗就要说话,却见皇叔笑着朝他摆摆手。
“老臣,领旨。”
计锋走上前,眼中是皇帝看不到的决绝和释然。
有些决定,他以为并不那么容易做。
却原来如此容易,不过是一念之间。
计晖上前帮皇叔把厚重的官服脱下,官帽也取了,走到架好的梯子前,颤巍巍的,慢慢的,一步步往上爬。
每爬几梯,他都要停一停。
每停一停,心下就更明朗几分。
当上了屋顶,心思已经前所未有的清明。
当断则断,当换,则换。
分心之下,他往下一滑,脑子里瞬间闪过当年国师教过他的种种,身体先于头脑记起来此时应该沉下身体,大腿用力扣住瓦面。
“皇叔,当心!”
身体果真稳住了,计锋笑了笑,抬头看向离他还有几步远的匾额,靠着当年国师捉弄他时教的那点诀窍,贴着瓦片慢慢爬行靠近。
下边鸦雀无声。
计安抬着头,牢牢的把这一幕刻在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