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汹。
全然不像是有伤在身的模样。
傅怀砚手指抵住她的唇碰了碰,声音有点儿低,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讨要谢礼倒是无碍。但是再……寡廉鲜耻些的,不行。”
“来日方长,皇妹不必急于一时。”
他的话意带着笑,很像是在捉弄人一般的口气。
只是情绪说不上是好,虽然带着笑,却又丝毫不像是真心的。
寡廉鲜耻。
他还知道。
明楹眼尾稍稍涨红,她很想别开自己的视线,却又在傅怀砚沉沉的目光之中动弹不得,她眼睫翕张,清澈的瞳仁在此时清楚地倒映着傅怀砚的身影。全然只剩下他一个人。
傅怀砚喉间突起处上下滑动了一下,此时明楹所有细微的情绪,都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最好她所有的喜怒,都是因他而起。
哪怕是现在带着羞赧的情绪,又或者带着几分气恼,他都不在意,至少,不能是因为别人。
傅怀砚抬手松开禁锢她的姿态,随后将自己敞开的前襟穿好,手指一点一点地扣紧,冷白的肌肤隐匿在锦衣之下。
明楹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只是简单的穿衣,却因为他此时缓慢的动作,反而带上几分旖色。
他将手持重新缠绕带回自己的腕间,身上带着木质的冷香,看着明楹道:“那今日就有劳皇妹为孤包扎了。”
他抬手替明楹将身上有些皱褶抚平,靠在明楹耳侧,轻声道:“谢礼,孤也很喜欢。”
自己来讨要的,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他之前在京外奔波这么久,一直等到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才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落点。
*
此时的宫中,川芎心急如焚,他手上还拿着伤药,看着川柏道:“殿下这是去哪里了,他身上还有着伤,怎么才进宫,一下子就瞧不见了?”
他脸上都有些皱了起来,“难不成是殿下又有什么要事?再有什么要事,难不成比伤势还要更为重要些?”
川柏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手中握着缰绳道:“应当确实是要事,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川芎瞪大眼睛,手指比划了一下,“殿下身上那个伤势可是几近贯穿了整个肩头,这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居然还能这般优哉游哉,实在是稀奇,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殿下的安危?说也奇怪,那王氏当真是胆大包天,以为自己家中稍微有些势力,居然连太子殿下都敢伤,难不成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