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时候,他们家大事小事就是他大伯拿主意。
他阿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侬大伯怎样讲,侬就怎样做!想啥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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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珠和李玉珠推着李学栋回到家,李小囡和李银珠正在做饭,看到三人的脸色,就知道这铜钿没要着。
李银珠盛好饭,再将一只鸡蛋用棉线勒成两半,李小囡和李学栋一人一半。
她们家去年春天孵了十几只母鸡,被三堂伯李文才家偷了几只,给先生送了两只,过年杀了一只,考县试的时候又杀了一只,如今多数时候,一天只能有一只鸡蛋了。
“阿姐,族里一个铜钿也不给,阿拉怎么去平江府?”李玉珠吃了几口菜饭,忍不住发愁道。
“找人借?”李银珠的主意又多又快。
“找谁借?借了怎么还?就算能考上,”李金珠的话顿住,整个人萎顿下去,“考了府试还有院试。”
“院试要到杭州城考。”李小囡小声接了句。
“借了铜钿,万一考不上……”李玉珠看了眼李小囡,低头吃饭。
李小囡没说话,她真不敢打保票说她一定能考上。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各自埋头呼呼吃菜饭。
吃好饭,李金珠打点起精神道:“学栋和阿囡去念书,铜钿的事,吾帮侬二阿姐三阿姐想办法。”
李小囡和李学栋到堂屋没多大会儿,李金珠和李玉珠沉着脸进来,一人一架织机,咣咣噹噹开始织布。
李小囡溜出堂屋,挨到正在涮锅的李银珠身边,压着声音问道:“三阿姐,大阿姐想出办法了?”
“大阿姐不让讲。”李银珠眼圈一红。
“阿拉两个偷偷讲。”李小囡往李银珠身边挤了挤。
“是侬二阿姐,要把自己典出去。”李银珠喉咙哽住。
李小囡呆住了,片刻,慢慢萎缩蹲在灶口,看着涮着锅,时不时抬手抹一把眼泪的三阿姐,难过的想大哭一场。
第二天上午,李金珠和李玉珠送李学栋和李小囡回高家学堂。
李学栋进了学堂,高先生招手叫住了李金珠。
李金珠跟着高先生进了高家堂屋,只觉得屋里明亮富丽的让人眼花,到处都是好东西。
“你们族里的事儿,你知道多少?”高先生先问了句。
李金珠一个怔神,“阿拉小李庄离李家集四五里路,阿拉不大去族里,族里有事体,都是三堂伯传话,收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