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赟擦拭着眼泪说道:“臣非是生分,只是觉得有违王上嘱托,丢土失地,丢了您的脸面。臣已经很尽心的打了。”
楚行笑着说道:“孤都知道,你那种情况,能打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一次你的进步很大,孤命陈二牛替你驻守高唐州城,你觉得可曾委屈,陈二牛又能否守得住呢?”
“臣如何敢委屈?”跑了一整日到来的陈先赟满头大汗,但军情紧急,他还是一边匆忙下跪行礼,一边勉力抬头相询。“陈二牛将军在军中素有威望,军中不少部将都信服他,交给他指挥,自然无妨,只是不知陛下唤臣孤身至此,有何吩咐?还请王上明示。”
“是这样的。”可能是挨着济水,所以天气并不显得炎热,楚行拍着对方的肩膀,缓缓笑着说道:“你应该知道,国家准备在山东发动一次攻势,这里呢,本该让刘青山来替孤发号施令的,但是他一来有重任担负,二来觉得机会应当让给年轻人。”
“而陈二牛虽然往日里骂你骂的更凶,也觉得你能走的路比他更长远,所以也与孤举荐了你。”
“孤经过一番综合考量,眼下兖州府的兵众数万人,托付给你,请你替我歼灭朱大典,却不知道你能不能办到。”
陈先赟目瞪口呆……且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谢恩,却居然是陈二牛那厮来到高唐州,借自己宝马良驹,让自己南下见王时候的满脸不舍。
那样子,好像自己不是欠了一匹马,而是欠了他陈二牛一个侯爵一般。
陈先赟不是个矫情的人,在主力兵团当兵团长的人,就没有一个会矫情的。
所以,仅仅是片刻之后,陈先赟便俯首相拜,先口称惶恐……没有再度下跪,是因为大乾国主扶住了他……然后再口称愿为国家、大王效死。
乃是毫不迟疑,死死抓住了这个机会。
而楚行也颔首应之,前敌总指挥的位置,便就此定下。
当然了,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的。
且说,当日晚间,陈先赟随王上用过晚饭,本欲先说出自己对战局的大略看法,以求得王上事先认可,却不料大乾国主直接婉拒,只说卿今日远来疲乏,正该歇息,然后便推辞了过去。
于是乎,陈先赟无奈,只能按照王上安排,睡在了中军侧帐中,与大乾国主的大帐只隔了数十步而已,却又辗转反侧,始终难眠。
这当然可以理解,君王一见垂青,托付国家重任,这让良家子出身又在军队中苦熬了许久的陈先赟格外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