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身后。
李惟成悻悻地喝了酒,低声对旁边的田家大公子田璘道:“这小子转性了?”
田璘这时节还轻摇着折扇,笑道:“莫非你还想在曹公的菊宴上与他打上一架不成?”李惟成想了想,笑道:“算他识相。”
时近正午,忽然刮起了劲风,吹得满地的菊瓣打着漩涡儿。楼上不知是哪位女宾的帕子飘了下来,惹起一阵骚动,顾云臻便往窗外瞧了瞧,恰见其华带着紫英正往园子里走。
她走得仍有些艰难,顾云臻视线凝在她的步伐上,正在思忖,却见苏敬修缀在其华主仆身后,鬼鬼崇崇地也往园子里走。
顾云臻心生疑云,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跟过去看一看,便向顾宣道声要去更衣,悄然离开了隐楼。
他见苏敬修是往园子西北角去的,便小心翼翼地往那边走。这菊园依照江南园林格局而建,颇是心思奇巧,顾云臻险些迷了路,好不容易转出菊花丛,隐约听得前面苏敬修在大呼小叫,忙紧赶两步,恰听得他嚷出那句——
“……不过是咱们苏家养了十多年的野种,是爹派到顾府去刺探消息的,你还真以为你是相府大娘子?当年为了一只猫,你把我打个半死,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迟早有一天让你死在我手上!”HTtρs://Μ.Ъīqiκυ.ΠEt
顾云臻的身形便凝在了菊花丛中,直到其华抬起头,与他目光相触,脸色“唰”地变得雪白,他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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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见顾云臻从花丛中走出来,也骇了一大跳。
其华不知他究竟来了多久,又是否看到了自己与李老夫人相会。她勉力扯出一个笑容,道:“大侄子怎么也出来了?”
顾云臻正要说话,忽然发现其华裙子上靠近左腿腿根的位置隐约可见一团红色的血渍。其华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吓得脸都白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所幸紫英有急智,灵光一闪,上前看了看,道:“唉呀,这什么时候溅上的果酒?宫中赐下的料子,也不知道洗不洗得干净……”
其华顿时顺着紫英的话道:“方才不小心溅上的,洗不干净就洗不干净呗。”又向顾云臻淡淡道,“大侄子慢慢逛,只别迷了路,这园子太大了。”说罢忍着剧痛,带着紫英,脚步平稳地往回走。
顾云臻见其华脚步轻松,和紫英有说有笑,一时也以为是自己联想得太离谱了。可其华那日在顾府门口抚着左腿的样子,还有苏敬修的那句话始终在他脑海中盘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