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说什么,现在比一般的小叔子还要恭谨疏淡。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开他的心结。唉……”
“这结啊——”顾大姑丢出一张牌,淡淡道:“别人是没办法解开的。只怕要等到那结在他心里烂了,腐了,活生生剜去一团肉,才会长出新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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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夫人许久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将手中的骨牌对来对去。
澄黄色的骨牌在琉璃灯的照映下发出淡淡的光泽,许是盯得久了,让她眼睛有点泛酸。
那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少年,从西疆回来后就成了再也让人捉摸不透的青年。他带回了丈夫的灵柩,又支撑着这个家度过最艰难的时刻。从此他就成了长袖善舞、手腕狠辣的纪阳侯,越是陌生的人,他越是彬彬有礼、笑脸相迎,唯独在她面前,总是一副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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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很恭谨地来向她请安,尽着一个小叔子的本份,恭敬而又郑重地和她讨论各项家事。却不再像从前那般,兴冲冲地跑进来叫她“大嫂”,在她为他抹汗的时候,告诉她今天又去了哪里,认识了什么人;告诉她城南的桂花树全开了,曹公家的三公子和四公子又为一个女人打了一架。
他也不再带着云臻跳到荷塘里摸鱼,不再带着他去老宅捉蛐蛐,无论言行举止,他都比自己死去的丈夫表现得更像一个严父。
但她知道,这些年,她身边的某个人,总会去向他禀告,自己今天吃了什么,笑了几回,腿脚还痛不痛,睡得好不好。他也总会在某个角落,用一种复杂的目光默默地看着云臻。
但唯独,他没有再正视过她的目光,这些年,一次都没有。每当她想像从前一样,细心地为他整理衣冠,叮嘱他要多穿件衣服时,他总会不动声色地避开去。
他变得越来越深沉,也许只有在静若面前,才能见到他轻松而稍带些许孩子气的笑容。
是不是要剜去他心头那块腐肉,他才会像从前一般用明净的眼眸看着自己,欢喜地叫一声“大嫂”呢?
琉璃灯罩后爆出一团灯花,同样沉思着的顾大姑像被惊醒似的,道:“对了,我正要问你,我听说云臻有了意中人,两次发烧都只叫她的名字,可这姑娘却再也找不到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夫人的手在扣着的骨牌上轻轻抚过,像是要敛去那令她眼睛泛酸的光芒,轻声道:“我正为这事愀心。那女子似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可云臻现在反而只字不提了。我的儿子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