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瞧着林烟,笑笑说:“成长了不少,在英国的时候,你脑子都没这么清晰。”
到了打边炉的饭店,林烟要了六瓶啤酒。
安娜脸色都不好了,“你的酒量喝六瓶,我怕你吐在桌子上。”
林烟说:“先要着呗,喝不了都能退的。”
“陆太勤俭持家。”
安娜低头回着信息,“我让我爸早点睡,他说过阵子准备回国了,不在瑞士了,我既然不回去,他们就过来。”
林烟问:“你没有兄弟姐妹吧,独生女还是挺幸福的,不是有句话说嘛,给孩子留下最大的财富,就是没有手足。”
安娜这才意识到,她今晚说的太多了,这样好像不太礼貌。
感受到别人因为家庭带来的痛苦时,你在无意间的透露着自己优越的幸福感。
“就我一个,抱歉啊林烟,我不该跟你说这些,我后悔了。”
安娜的性格是林烟喜欢的,直来直往,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会藏着掖着。
跟过去的周晓月一样,她现在跟周晓月,好像是什么都变了。
“为什么跟我道歉啊?你又没说什么,可能在你这里就是稀疏平常的事,人跟人命不同,如果不是陆沉渊,可能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就是被人抛弃的可怜虫,没有一个人是爱我的。”
“一家里孩子多,肯定顾此失彼吗,这样也很正常,做到一碗水端平可不容易,没那么简单,孩子多了根本在乎不到,有些情绪。”
林烟调侃说:“不是一碗水端平的事,是那边盆都满了,还要用我这个碗里的水去填补,我爸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嘴里说着都一样,所作所为一直在打自己的脸,我有两个孩子,我可做不到把爱分的那么清楚。”
安娜不清楚,林烟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不幸的童年,怕是需要一生来治愈的,林烟是不光童年不幸,家庭的阴影,不知道要伴随多久。
林烟越说越烦,给自己杯子里倒满了啤酒,仰头一饮而尽,有种不醉出归的意思,反正叫
酒精伴随着微苦的麦芽香气,在口腔弥漫扩散。
“有没有一种可能,断绝关系。”安娜提出假设性的建议,“如果断绝关系,你可能活的更轻松一点,彻底狠下心,家里所有的事情,都不管了。”
安娜说的这种可能,换来林烟唇边满是苦涩的笑容,心里哀叹。
“哪里有那么简单,我已经想这么做了,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