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神情严肃,目光期待,问出来的话却把朱肃问的悚然一惊。
情急之间,不知该如何否认,只得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容道:“刘先生……为何突发此言?”
刘伯温见了朱肃这番神态,心中其实已经确信了三分。他的神色更加恭谨,将自己素来的猜测娓娓道来:
“殿下可还记得洪武五年,我大明岭北失利之事?”
“彼时朝野尽言是大败,就连臣亦心怀惴惴。陛下却笃定徐大将军指挥若定,我大明主力必定尚存。”
“若说此事还可说是陛下雄才大略,为了稳定朝局而故意为之……那么之后却一意孤行,对尚且名不见经传的建州女真犁庭扫穴,这一桩事,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的了。”
朱肃面色古怪,确实,对一个从未听说的小部族犁庭扫穴,此事确实刻意到无从解释。刘伯温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接着继续道:“之后陛下更是从容布局,胡惟庸那夜方刚刚口出妄言,便被锦衣卫知悉。纵览此事全貌,从胡惟庸依仗殿下之势拉拢百官开始,便已堕入局中。殿下明明并无夺嫡之心,却同意胡惟庸借殿下之名拉帮结派……”
“这自然是出自陛下授意。可胡惟庸此前,并无丝毫反迹。似乎陛下与五殿下早就知晓胡惟庸狼子野心,必然会反一般。”
“更遑论,殿下所学科学极为深奥,不似当代之学。陛下近日又大刀阔斧,修改旧制……”
“殿下,莫非税制、相制、理学等等,皆于我大明日后有害吗?”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朱肃无言以对,处置胡惟庸这事本就是老朱为了快速拔出相权、整肃淮西官员所设下的陷阱。历史上的胡惟庸案还要等好些年才会发生,可以说胡惟庸就是被老朱和自己两人合谋,捧杀在了宰相的位置上。
事情做的急了,自然就留有手尾。面对刘伯温的分析与询问,朱肃无可辩驳,只能沉默以对。
刘伯温见之了然,谓叹道:“老臣亦曾修习谶纬之术,只是所得之卦,往往似是而非。”
“如此一来,殿下的谶纬之术,必是胜过老臣多矣。”
“我并不会什么谶纬之术。”朱肃道。
“殿下没有否认自己能够知晓未来啊。”刘伯温唇角泛起一抹笑来,朱肃心中一惊,狠狠瞪了他一眼。老东西,居然挖坑给本王!
“殿下不欲多说,想是有难言之隐。”刘伯温已经试探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遂对朱肃拱手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