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整天,达利安都没有出现在我的车厢里,我猜,他肯定是害怕我的拳头。
马车缓缓的行驶在颠簸的石子路上,下午明亮的日光一格格的从我的眼前晃过,但我想它们肯定没法把我脸上的阴霾给一扫而光。
“这样,所有人不都知道了么?!”忍了半天,我还是忍不住指着自己的眉心对沙丽大喊,没想到那一下让我腹如绞痛,差点儿哭出来,“噢……”
“哈,”沙丽一面用力扳住了我的胳膊,一面幸灾乐祸的将手里那盘血色的口红收进了贴身行囊里,“每个女孩成年时,都会点这个来向艾泽拉斯诸神祈求神佑,这是一种古老的传统,我记得还得诵读什么祝福来着,等我回想一下……嘿!不许擦掉,不然你要倒大霉!”
“我怎么没看见你点过?!”
“那几天,我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父亲与母亲为我连夜祈福,你么……”
她肯定也意识到了自己说了蠢话,不然,也不会尴尬的闭上嘴,小心的瞧了我一下。
我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在那时,我们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托里尔在外面用力的拍了拍车厢,笑着喊道,“小姐们!我们到阿加曼德庄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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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窗户,我一眼就看见了好几十座巨大的风车。
它们就在层层叠叠的房屋后面,是白色的,在碧蓝的天宇里吱呀吱呀的转动,扇出的冷风甚至都透过了取暖法阵,吹进了我的脖子里。
“我去找他们帮帮忙,”沙丽一面朝外挪,一面说,“你根本没法动,对不对?”
“我能自己走,”我立刻打断了她,“把你的红斗篷给我,兜帽最大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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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这个庄园是洛丹伦北边最富庶的地方的?
没错,那条通往石堡的路确实修的宽广又整齐,那座石堡看起来也格外威风。
可是,我们身后那片低矮棚户却灰蒙蒙的,融化的冰水沿着烂木墙一滴一滴的流下,把泥土地弄得湿漉漉的。
一堆堆发黑的东西在泥泞的墙角里堆积,发出阵阵难闻的沤臭。
实话实说,这儿要比洛丹伦东区还要肮脏破败。
当我们在庄园中的那一座旅馆下车的时候,我还看见了好些衣着褴褛的人在昏暗的小巷里盯着我们,他们的目光可不太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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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先去阿加曼德家,”还在马车上的瑞奇隔着窗户告诉我们,说着,他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