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嘴唇都苍白得不见一丝颜色的季遇荌,扬起脑袋直勾勾地望着勃然大怒、连眼神都赤红的男人,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可是,她的眼神却倔强得没有放手的意思。
裴御城瞄到她执拗的表情,也没有更多的耐心与她磨叽,于是毫不犹豫看向奔过来的唐烨:“第一,通知连家,下达文书,将她驱逐出境,永远不得再跨入z国半步;第二,立刻调出暗卫,把她从御府轰走。”
言毕,裴御城胳臂大力一挥,想要挣脱季遇荌的钳制,径直往关卡里走。
可是,没有达到目的的季遇荌,压根就没有放弃的意思。
她狼狈得往旁边踉跄了几步,转而跌跌撞撞索性直接扑在裴御城身上,死死抱着他的胳臂。
“……”裴御城的脸,瞬间黑到极致,更冷到结冰。
山脚处,正处在风口。
夜间的寒风,疯狂地涌动。
季遇荌立在风口上,穿着单薄衣服的瘦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裴御城居高临下睥睨着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愈发的得寸进尺,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当即冷冷启动:“季遇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究竟是你自己滚离御府,还是真的需要我动用暗卫帮你?!”
暗卫一旦出动,不见血,是不会收场的。
裴御城的言辞,很疾言厉色。
季遇荌终于也被激怒了。
她猛地抬起眼眸,猩红着眸光瞪着他:“让我滚,可以。只要把儿子还给我,要我滚多远,我就滚多远。”
“……”闻言,裴御城线条完美的唇,当即抿得更紧。
他玄色的眸,一暗。
季遇荌盯着他,认真观察着他的表情。
她眼底的光,灰暗苍寂:“裴御城,我是承承的母亲,你凭什么抢走他,又有什么资格抢走他?!裴御城,你不要这么残忍!!!他现在哪里?!告诉我,你到底把他藏在什么地方。”
季念承是她拼了命,不对,她是死过一次,才生下来的。
生产当天,她被急救车送往医院的途中,心脏早就停止过跳动。
这些年,她更是为了季念承,受尽了这个社会所有的冷与恶。
可是,作为父亲的他,又为他做过什么?!
凭什么说抢走,就抢走。
裴御城瞧见季遇荌的眼底,渐渐涌起了泪光,可是他英俊的脸孔,却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他冷酷得不仅没有同情,反而眼底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