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拿着茶盏晃了晃,眸色微顿,轻声开口。“她求了最后一场君臣关系。”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本王自此不愿择木而栖,本王要亲自做那可栖的良木。”
“啪嗒”一声,手边茶盏猛然被打翻在地,浑浊的液体沿着地面向四周蔓延。
叶问荆瞬间抬头看向悠悠喝茶的人,只见对方一脸风轻云淡,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多大逆不道。
黎宿放下手中茶盏,瞥了一眼满地狼藉,又抬眸看向一脸复杂的人。
“因何如此惊讶?官逼民反,不是向来如此?”
她说的太过理所当然,叶问荆又默了一瞬。
不怪他刚刚如此惊诧,定安侯府世代以忠勇闻名,祖训的第一条便是忠君爱国。
他从小耳濡目染,将忠诚二字刻入骨血,此生可死不可逆。
在他的世界里,更不会出现“谋反”二字,乍一听到他人提起,满心惊讶与排斥。
随后又想到她的处境,便又觉得情有可原。
求生之举,又为民心所向,一举双得,为何不为?
只是,“既然早已看清对方并非明君,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出手?不见得对方比你强。”
倘若早早将其换下,也不会有后续这般多的乱子。
闻言,黎宿笑了一声,凤眼中盈满感慨与宽容,像是纵容稚子笑言,抬眸看着他,丹唇轻启。
“你三叔可强?”
“当然强!”
“摩那娄诘呢?”
“四海第一勇士。”
黎宿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仰头靠坐在椅子上,周身久居高位的气势尽显,抬眸看着窗外被雨水淋湿了的夜色,悠悠开口。
“宣远将军昔日威名扬于四海,仅凭一柄长枪便挑翻周边各国,威慑外敌于百里外,可结局呢?不过身死孤城,他不自救,是他不够强吗?
再观摩那娄诘,隐忍十年,甘居人后,方等来一场西域**,让他彻底摆脱枷锁,登临君位,可那十年间,他为何不动,也是他不够强吗?”
她侧头瞥着一脸沉思的人,指尖点着桌面,嗓音低沉。
“任何一次**都是一场久来的筹谋,没有哪个人能仅凭一时与一己之力改朝换代。
他若没有阵营与谋算,再多的想法都不过一场空谈。
当初,本王若选择了高坐明堂,便无法上战场,本王选择了上战场,便无法高坐明堂,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