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乍一听上去像是什么在夸赞白玉质的好话,但是一旦过了脑子,就会发现这来人可谓是句句带刺,全是藏在话里面的软刀子。
他一上门,就又提起白玉质当初冲喜一事,自从上次金山蝴蝶那一次有不长眼的货色试图用这事给白玉质难堪,徐寒山就以雷霆手段阻止了消息的传播,眼见已经很久没人敢在白玉质面前提出“冲喜”这两个字了。
不仅如此,他还句句直指向白玉质腹中孩儿,此时白玉质已经有孕三月多,正是孩子刚刚稳当的时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这人的语气却极为古怪,像是话中带刺一样,话里话外都是讥讽。
这还不够,这人好像还生怕众人不会往坏处想似的,又起了话头。
“今日达官贵人尽聚于此,真是让岑某长了见识,只是往来望去,却不见林会长,想来也是,这林家小姐刚去世不久,可能林会长还在丧女之痛中无法自拔吧。”
这话说的,林会长为何会有丧女之痛,外面的人不明白,现在在龚家参加宴会的人可都是有身份的贵人们,或是当日亲眼见者,或是早已打听出风声的明眼人,总之,他们听了这话,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林晓声的死是因为什么。HTtρs://Μ.Ъīqiκυ.ΠEt
谁还能不知道所谓的自戕只是林家的遮羞布而已,林晓声分明就是因为差点害得白玉质小产,这才落得个默默死去的下场。
白玉质看向来人。
这人穿着一身得体的长衫,手上还捧着书卷,看起来白净斯文,很有些文人气质,只是仔细看去,他手上的可不是什么书,而是一捧卷成一卷的报纸。
拿着报纸,又出言相讥,此人除了岑预不作他想。
他果然来了,并且是做好了搞事的准备才来的。
堂中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在这种场面说话,生怕自己就成了那个倒霉的。
只有龚老爷满脸愕然,完全没想到以往在他心中温和稳重,礼节周全的岑先生,竟然会在他家的婚宴之上对白玉质出言嘲讽。
龚老爷现在简直都要后悔死了,自己怎么就请了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来了府上,这要是引徐寒山发了火,他们龚家岂不是天降横祸,无妄之灾吗!
没人出声,但是龚老爷不能不说话,这可是他们家的婚宴,可不能就这么被搅和了。
于是龚老爷挤出一抹笑来:“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岑先生来了,您是个文人,可能不知道我们商户之间的事,一时说错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