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磕头,赌咒发誓:“姑姑再造之恩,今生必报。”
程丹若拧眉:“伤没好全,别『乱』。”
李有咧嘴笑笑,麻溜地起来。
李小瓶关照他:“回去记得跨火盆。”
“我省。”
踏出门,阳光灿烂,琉璃瓦金光熠熠。
李有回到乾阳宫后屋子,没理睬其他大惊小怪呼声,铺盖都不收拾,直奔干爹李太监直房。
李太监正把玩鼻烟壶,见他进来,惊讶极了:“哎呀,有啊!”
“干爹!”李有扑到他脚边,抱着他腿嚎啕大哭,“儿子还以不能再孝敬您老家了。”
李太监身着红『色』蟒服,乃是皇帝身边得用大太监之一,位任司礼监秉笔,惯例兼任东厂提督。其地位虽不如司礼监掌印,却也权势滔天,在宫外有自己私宅妻妾,还有专门替他办差。
如此权宦,收干儿子没有一、二十,也有八、九。只不过李有祖宗就姓李,五百年前是一家,平日颇受宠爱。
但这宠爱不是父子情,阿猫阿狗而已。
李太监见他活着,惊讶多过惊喜,啧啧称奇:“你小子运气够好,这是使了什么门路?”
他这样大太监,平日生病就找御『药』房拿『药』,自然了解那里医术水平,全然不信他们能看好箭伤,还道是托关系到了太医院。
“是儿子干姐姐,把儿子送到内安乐堂去了。”李有丝毫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说,“那儿有今年新进来女官,懂医理,宫们都爱找她看病。”
李太监慢条斯理地点点头,了会儿,道:“你小子命好,也罢,这几日别『乱』跑,有你好处。”
李有大喜,结结实实地给他磕头:“多谢干爹,多谢干爹。”
“乖儿子。”李太监气慈爱,一脸父子情深。
隔日,约莫下午时分。
李太监传话来,让李有端茶过去。
“谢谢哥哥。”李有塞给跑腿一角银子,掸掸袍袖。他穿着低阶宦官青『色』贴里,青罗平巾,无甚装饰,但脸和脖子干干净净,衬着圆脸,格外讨喜。
他稳稳当当地捧茶进去。
李太监接过一盏,亲自递给皇帝,朝干儿子使了个眼『色』。
李有会意,捧茶递给下首坐着谢玄英:“谢郎喝茶。”
谢玄英接过茶盏,眸光顺势瞥过,忽而微微顿住。他扫了眼李有,看了一眼李太监,心一,忽而清晰地“咦”了一声,语调颇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