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前路难(3 / 5)

露之变的罪魁祸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要出家。

“姑娘青春正好,缘何意欲出家?”他惊诧不解。

程丹若自然不会和古代士大夫说,我不要嫁人,我命由我不由丈夫。她巧妙地找了个理由:“不过是恩孝两难全罢了。”

忠孝两难全,为君主效力,就不能侍奉父母。这是古代男子普遍遇到的问题,他们也非常有经验,知道该如何抉择——当然是做官重要啊。

“可否细说?”

程丹若摇头。

可不能细说,子不言父过,同理,也不能言恩人的过失,刚才说一句,已经是极致,再说下去,反倒会叫他们认为她薄情寡义。

果不其然,她闭口不谈,晏鸿之却高看一分,沉吟道:“姑娘许是不知,本朝律令,民家女子年未及四十者,不许为尼姑女冠。”

时下,若庵堂出现青年女子,要么是寺庙收养的弃婴,自小在寺中长大,要么就是**祠野寺,借修行之名,行苟且之事。寻常人家的女子,除非犯下大错,才会被送去家庙修行。

这就不好和程姑娘明说了。

程丹若亦不曾留意,只顾震惊。

她原考虑效仿妙玉,以出家人的身份行医。既能博取名声,又不必困于后宅,受制于人,却没想到本朝居然不允许年轻女子出家。

红楼误我。

她叹息一声,敛衽福礼:“是我冒昧了,请老先生当做未曾听过。”

“无妨。”晏鸿之亦有歉意。他是真心相助,可恩孝都是家务事,外人怎能轻易置喙?

只好笼统地安慰:“姑娘仁心仁术,必有福报。”

程丹若苦笑。

好心真的有好报么?她辛辛苦苦学医,想救死扶伤,却被丢来古代,战战兢兢照顾陈老太太五年,得来的却是分享丈夫的结果。

然而,这些苦楚不能与外人道,只能全部咽下,面上仍要若无其事地感谢:“那我借您吉言了。”

她看看天色,起身告辞:“时候不早,我就不打扰老先生休息了。您多保重。”

“天色已晚,不留姑娘了。”

“留步。”

灯花爆裂,烛光摇动。

谢玄英拿起她遗落的三张纸,道:“老师,这个……”

“你记住了?”

他点头。

晏鸿之想想,道:“你去还给程姑娘吧,闺阁之物,还是谨慎些好。”

“是。”谢玄英追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