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老态龙钟,走起路来依旧矫捷,十清是他师弟,武功已是了得,那他恐怕身手更是深不可测,若是他知道了十清是我杀的,非要我偿命不可。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所以他刚一走远,我连忙打开自己的禅房,翻出寝室装着钱褡子的包袱,拢在披风里,一刻不停地朝大门走去。
守门的小沙弥裹着棉袍子过来开门,冻得直打喷嚏。
我好生过意不去,忙说:“对不住了小师父,陈公子不在寺里,我担心他,再去外面找找。”
小沙弥道:“陈施主兴许是宿外面了,他时常不在寺里住。”
我也知道陈辰交友广泛,他不在寺里住,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我还是装作甚是焦急,便朝外走边说:“我们说好了的,他怎么会一声不响就宿外头?不行,我还是再去找找吧。”筆趣庫
陈辰第二日晌午就被放了出来。
等他与其他书生道别分开,我才走上前去,从他身后拍了下他的肩,等他转过身时,问他说:“你们昨晚上去哪儿了?我闹肚子回来,一看,破庙着火了,也没见一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陈辰脸色虽憔悴,精神却还不错,愤愤道:“官府莫名其妙就抓人,连烧香拜佛都要关押起来盘问,岂有此理!那庙当真着火啦?听衙门里的人说,还有一具焦尸呢,看他们讳莫如深的模样,莫非是那庙里有什么古怪?”
我看着自己的脚尖,面色沉静地说:“里面既死了人,总归是晦气,陈兄当远离才是,我来找陈兄,是来道别的,我要走了。”筆趣庫
“你要去哪儿?”
“回家。”
“你家人不逼你嫁人了?”
我点点头,默了会儿,又抬头说:“这两日多亏陈兄出手相助,此番恩德,他日……相报。”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陈辰朗声笑道:“能叫姑娘得偿所愿,也是快事一桩。”
他是真心替我高兴,我听到“得偿所愿”四个字,心中莫名一酸,想着自己这一番折腾,只是为了与刘景淮撇开关系。
我竟要与刘景淮撇开关系……明明对他是“才下心头,却上眉头”,满心还装着他,可我却无法再与他在一起了。
原本我打算装作书生出城。
但我在城门处见守门将士对过往书生盘问的甚是仔细,看样子昨晚陈辰他们闹了那样一出,便对所有书生留意起来。
于是我扮作商人,牵着马随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