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失去作用,瞎子干脆摘下墨镜,只闭着眼,伸手却能准确的摸到刘丧身上,我过去抬起刘丧的手臂,塞进瞎子手里。
他像模像样的摸一会儿,告诉我们暂无大碍,反正脉搏是平稳的,没把出什么毛病,他猜是刘丧一路以来被吓得够呛,晕倒后直接罐破摔,开始逃避现实了,等他躺够了自然会醒来,要是我们等不及,他就把刘丧掐醒。
千军万马非常想说那你掐吧我早不想驮他了,但与我对视片刻,可能是见我眼底隐隐透出的担忧,只砸吧了两下嘴,什么都没说,继续叠他的宝贝符纸。
关心完刘丧,我听着门外犹如油锅般的噪音,心知这不是久留之地,瞎子的状态却让我同样心神不宁,我想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又想到他看不见,只好道:“我先看看你的眼睛。”
瞎子挡住我就笑:“没什么好看的,跟以前一样迷人。”
我无语:“是是是,你天上人间第一头牌。”
瞎子还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我很居安思危的,老早就打算好了,等我哪天眼睛彻底坏了,我就找个富婆把自己包出去,熬死富婆,然后含泪继承她亿万家产。”
“你要不要这么能屈能伸。”
瞎子啧一声:“什么屈,顾客至上,生意在哪不是做,你站着的不要看不起我躺着的。”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我心知再bb下去话题就会被瞎子顺势带过,嘴上不接茬,只翻身单膝蹲到他身前,一手搭在他肩上,无比认真道:“不说笑,真的,你给我看一眼,不然不好跟他们交代。”
“要你交代什么,又不是你戳瞎的。”瞎子似乎是觉得好笑,却没再坚持,摆摆手:“行了,真想看就给你见见世面,先谢谢师伯。”
“谢谢师伯。”我毫无脸皮。
瞎子的双眼在构造上没有异常,起码该有的都有,但是眼球上覆盖着一层浅浅的灰色,如雾弥漫,瞳孔和虹膜都被染上淡淡的浅灰,反光极其微弱,像两个没有光泽的玻璃球。
在我俯身看向瞎子的时候,他没有闪躲,眼睛也不曾因为我的靠近而聚焦或者移动,神色自若,嘴角不羁的气息一如既往,张扬又强势。
我伸手挥一挥,影子落进他的眼底,却没有带来任何变化。
心倏然一沉。
他笑道:“你风都要扇我脸上来了,太明显了。”
我忍住自己不在他面前叹气,只回去,尽量平静地问他:“你还能看见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