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追问之际,断崖上忽然响起一声撕扯着嗓子的怒号:“小心!”
声音破裂,尽头处裹挟着一团黑色的浓雾直射而出,如同被猛然弹出的弹簧,我吓得脸都变了形,左右一看,只能单手拉住铁索仰面一弯,顷刻把腰身压到极限。筆趣庫
有风驰电掣的呼啸声急速传来,几乎瞬间,飞冲的风刀像箭一般刺向我们,眼看要没入胸腔,我憋住气,又是往下猛地一压,听到骨节发出一阵阵闷响,汗毛似乎被激烈的气流扯成麻花,连皮肤都跟着为之一紧。
汗水流进眼睛,蛰的眼睛一片朦胧,生理泪水不可抑制的涌出,温热满眶。
混沌的泪珠下,我努力眨眨眼,看到突袭来的庞然大物裹成个团,弹出的猝不及防,仿佛小时候玩过的溜溜球,被外力狠狠地一丢。
在经过我身前的同时,有黏腻的水花甩到脸上,湿滑的触感令我非常不舒服,隐隐的恶臭萦绕上鼻尖,我立刻闭上眼睛合拢嘴巴,头仰的更低。
周围中空,我像一块被撬出墙壁的砖吊在半空,也不敢闭眼太久,感觉到黏液不再挥洒就睁开双眼,看见眼前赫然有一条缠满烂肉粗长根茎,大概半人粗细,上面攀附着无数密密麻麻的紫红血管,正在一鼓一鼓地跳动,犹如被扒了皮的蟒蛇。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闻的我胃酸拼命翻涌,鼻涕哗哗的流,而它尾巴拉力极强,好多烂肉被拉的近乎透明,却好像还没有达到极点,在继续往前延伸。
我体力其实还有好多,但人真的要神经衰弱,一时冲击之下,只觉得脑子晕眩的厉害,并且胃里翻江倒海的也不太平,宛若被塞住瓶口的满气可乐,我憋了又憋,右手死死抓着栏杆,终于无法忍耐,偏头哇一下就开始狂吐。
肚子空空,吐也没什么好吐的,只有大量的酸水往喉咙里冒,又苦又涩,眼眶被白花花的泪珠挤得满满当当,我真不想哭,一点都不想,全是苦水逼出来的。
突然我就很能理解跑着跑着要吐的刘丧,这跟开闸的洪水一样,憋是完全憋不回去的。
“妹子,你没事吧?”
天昏地暗间,天真的声儿悠然进耳,却轰轰模糊的厉害。
我朝他摆摆手,刚要说还行,那边又蹦出一嗓子天崩地裂的“小心!”
这下我算是全身上下连毛孔都炸大一圈,拉铁索拉到手臂没劲,头干脆转都不转,用脚勾住铁链抱着胖子的胳膊直接往下一蹲,头上登时越过几声绣花针破布般的刺啦声。
一闪即逝的风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