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沉默半秒,非常简短道:“手。”
我一怔,抬头对上小张哥和千军万**眼神,三个人的神色都分外复杂。
天真也安静了,片刻后才轻轻地答应一声,提起刀就去地上找手臂。
我收回目光,心绪就有两分低迷。
刚刚怎么也不明白的因由,现在来看就很显而易见了。
小哥不用黑金古刀,是不愿过度破坏那些张家人的遗体,更是要保全他们的手掌,因为张家的规矩,每个死在他乡的张家人,需要由族长切下手掌,带回张家古楼安葬。
即使张家对他从来不算厚待,甚至于给他更多的是轻视和痛苦,他却始终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张家最后一份秩序,为仅存的张家人保驾护航。
岁月无声,漫漫而行,他时刻都在记得,自己是谁,自己要干什么。
以及张起灵这个名字,赋予他的所有意义。
气氛在长久的无言中凝结下来,天真踩住地板,石砾咔嚓地响起,掺杂着刀刃入肉的闷声,小张哥的眼底悲喜难辨,只是动了动嘴唇,喉结隔着皮肤滚动不已。
一时大家都没有出声,只在默默完成着手里的事。
胖子有一搭没一搭给我绕着纱布,小哥包扎完就走过来,站在我身旁,胖子立马起身让出位置,欲盖弥彰道:“我去帮天真切掌中宝,瞎子和木安也来,我们人多力量大。”
眼看他们三三两两走开,小哥从胖子手中接过要缠好的纱布,认认真真又绕上两圈。
我见他虽然静默,眉目却有几分舒展不开的郁结,不免心疼,轻力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你没有责怪我不听你的话跟进来,所以也不要怪自己没保护好我,好吗?”
当时他选择弃用黑金古刀,本来就是风险倍增的举动,如果只是他自己受伤也罢,偏偏还自觉连累了我,但是这怎么能归咎于他,是我擅自行动在先,冲动行事在后。
小哥抬眼看向我,深沉的眸子全是手电映进去细碎的光,只是静静的,并没有回话。
我只好眨巴眨巴眼,仰起脸笑道:“你看刀谁用都是用,只要派上用场就没浪费它的价值,我觉得我刚刚发挥的还不错,你觉得呢?”
大概是我的大脸盘子很具有安慰人的作用,小哥又低下头,良久,才“嗯”一声,同时肩膀上被扎好小巧可爱的蝴蝶结。
瞎子提着一连串的手掌走过来,看到我肩上的蝴蝶结,笑着对小哥道:“你这多多少少有点为爱迷失自我了,这小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