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能看到类似铲子挖掘过的凹坑,不过非常老旧,所以很难辨认到底是铲痕或是别的什么。
胖子无不庆幸道还好自己最近吃不香睡不好,一连掉了十多斤秤,脂肪也能挤压,否则现在没准还钻不过这小破洞。
刘丧听了就伸手摸摸自己憔悴的脸蛋,又抖了抖空荡荡的衣服,左右晃一圈,忍不住叹口长长的气:“跟你们下地真的短命。”
该说不说,刘丧确实我们之中最造孽的。
他原本只是消瘦的脸颊颧骨此时高高耸起,眼眶凹陷,青黑色爬满整个眼圈,干枯的近乎脱相,脸上头上肿的肿伤的伤,骨瘦如柴,看上去狼狈而干瘪。
连一向跟他过不去的天真都闭了嘴,眼珠子欲盖弥彰的往旁边瞟了瞟。
眼看着气氛沉降下来,我挠挠头,轻声道:“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们九零后年轻,以后还会长好多肉的。”
然后被刘丧拿眼睛狠狠一瞪。
为了照顾地鼠和一级伤员,我们再度出发就没有像来时一般赶死赶活,速度放缓,尽量挑些没障碍的路来走。
刘丧的耳朵如今跟个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他一脸血,也是棘手。
况且耳朵是他吃饭的家伙,他要真在这里失聪了,我们几个罪魁祸首难辞其咎,以后善后起来又困难又麻烦。
其实现在的我们,基本已经拿刘丧当自己人看待,不管以前有何口角纠纷,起码他这个人心地还算干净,为人也实诚,比阴险心机的小张哥好了几十几百倍。
胖子和天真嘴上骂的凶,实际最心软不过,小哥更不必说,佛光附体,无论出于什么角度,我们都不想他落个终身残疾。
有这样的念头,一路过去,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偷摸照顾着刘丧。
最卖力的就是小哥,竖起耳朵跟个天线老宝宝似的,十分警觉附近的风吹草动。
天真很配合小哥,眼泡盯着他的动向,自己则紧紧很在刘丧旁边,手上攥着两坨棉花,时刻准备接受信号去堵刘丧耳朵。
小哥本来就警醒,瞧着还没什么,却是天真一副神神经经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
一行人紧张小心的前进,刘丧侧耳听着胖子的动静——当他得知刘丧的耳朵有伤后还骂刘丧活该,以后迟早要聋。
但玩笑过后,胖子也自觉的调小音量,再不复以往的大大咧咧。
漫无目的穿行在断墙之间,天真望着远处纵横交错的残破墙体,眼瞳炯炯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