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刘丧的时候,木安其实非常惊讶,刘丧从模糊照片中透出的轮廓,与汪灿实在太像太像,五官线条甚至于骨相深浅,几乎都是汪灿的翻版。
唯一不同的是眼睛,汪灿的眸子张扬又凌厉,像黑暗里淬过剧毒的刀刃,光是简单的凝视就能让人心惊,刘丧的眼眸却如同屋檐滴下的露珠,落在泥泞的地面,被尘埃滚了又滚,浑浊中自有几分清透。
只需多看几眼,木安就能肯定照片里的年轻人不是汪灿,绝对不是。
心情复杂的看着相片,虽明知道可能只是面孔相似而已,仍旧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刺痛悄然占据心室,似浅墨落于水中,木安蜷缩着手指,碾重的力道将照片捏出皱痕来。
放回桌面时,轻轻地长叹声被树叶的窸窣盖过去,淡的如同一缕雾。
天麟楼。
森林密集之势如海般壮阔,日光刺破缭绕在山水间的空濛雾色,稀稀疏疏落下来。
坐落在林区的土楼身披霞光,被光照的炫目,宛若碎闪的金粉洒下,葱茏的树木掩映着楼群,风一吹会泛起柔和的光晕。
狩猎与厮杀都被悄无声息的丛林掩盖,只露出一派山清水秀的瑰丽景象。
吴邪摊开扑克牌,用马克笔在上面标注出焦老板的队伍架构,与他们分析如今楼内的情况,木安坐在椅子上,并没有专心在听,目光瞟向窗外,定格于四楼的某一间房前。
昨天,他在那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接下来计划有条不紊的布置下去,吴邪派遣的伙计陆陆续续出门,房间只剩下他和木安。
吴邪的想法是让白昊天他们假装反水,找敌方投诚,借此勾出江子算,使他放松警惕。
他们真正的目标并非是江子算本人,吴邪夹的喇嘛,有个专门在铁路上干听轨的刑满释放人员,耳朵和听力都比一般人要好,他听出四楼有前往喊泉的通道,位置就在江子算的房间,吴邪想调虎离山,偷偷使用四楼的入口下喊泉。
木安跟江子算打过交道,他看得出来对方不是会被轻易蒙蔽的傻小子,况且他和吴邪的渊源太深,追溯回去都不知能数到哪个月份,当吴邪让木安去做投诚的先锋兵时,不出意外的被他果断拒绝。
冷眼看着吴邪调转枪头派出白昊天,木安提醒道:“省省吧,你骗不过他的。”
吴邪一挑眉头:“我不用他相信。”
没有木乐乐和胖子活络气氛,木安懒得敷衍他,两人就这么安静下去,互相静默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