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着气深呼吸数次,好不容易勉强将心神拉回正常线上,我胡乱抹一抹脸上黏稠的液体,也不管自己的形象如何乱七八糟,只动动手指,僵硬地按住通话键:“还………还行。”
回头是不可能回头了,小哥还不知道自己好心办坏事,我也不想给他一记精神打击,于是只能拍一拍胸脯,顶着一脑袋红色颜料继续往房间里走。
屋子十分空旷,只有几盆枯萎的花草摆在两边,正中间是布置好似灵堂的放映台,旧木头做成的电视柜横置,老式的播放机静静躺在上头,机器运作的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房间弥漫着**的陈气,我快速瞄一眼屏幕,果然不出我所料,正是贞子的黑白录像,我立马飞一般低下眼睛,不敢再细看。
左手抓着手电筒,我矮下身子,几乎以一种匍匐的姿势前进,待我蹑手蹑脚摸到播放机的时候,影片正好播完一轮,循环间隙进入短暂的黑屏,房间顿时暗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僵在电视桌前,悬空的手禁不住抖起来。
静蹲一会儿,我见没有其他动静传来,屏幕也刚好加载完毕,开始新一轮的放映,毕竟又黑又阴森的环境,多待半秒都是煎熬,我一横心,眯着眼将手探过去,胆战心惊地按动开关。
亮着的屏幕乍然一黑,一点预告都没有,我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包围,吹在身上的风更凉,我冷汗哗啦啦就下来了。
偏偏录像带退的极慢,咚咚咚的心跳直逼咽喉,我坐立难安,目不转睛地盯住播放机,看着带子一点一点往外推出。
正绷紧神经等待着,头顶突然有阵凉风拂过,我心一凉,鸡皮疙瘩立时从脚底长到天灵盖,汗珠滑落到下巴,我咽口唾沫,缓慢抬头。
不知何时,电视机屏不见踪影,唯有幽深的洞口散发着寒气,这会有一只雪色手臂撑住地板,正将身体渐渐探出屏幕。
乌黑干燥的长发垂落,异常惨白的面孔在发丝间若隐若现,脑袋歪着,撑地的指甲盖爬满鲜红血丝,她望着我的双眼没有瞳孔,只有空洞的眼白镶嵌在鼻梁两头,凉凉的气息绕过鼻尖,我们在下一秒四目相对——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终极。
“救命!”
“救命!!!”
两声惊叫居然一同响起,不知道为啥,我感觉对面的人貌似比我更加害怕,她瑟瑟发抖着往后面狂缩,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活像是她见鬼而不是我见鬼。
不过此刻我已经快吓得神志不清了,满脑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