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扛着刘丧步履匆匆,四通八达的排水管道只有水声回荡,绿光将环境的阴郁衬得更为森然。
他的感染程度不深,大概是看不到指示的黑人俑们,但是途中他没有叫过我指路,前进的每一步都分外笃定,似乎在短短的一个回合内,他已经对这里交错复杂的路线谙熟于心。
被小哥的技能闪瞎眼也不是一回两回,我镇定自若的跟在他后头,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寸步不离,刘丧安详的躺在他背上,呼吸逐渐的平缓下来,睫毛还一抖一抖的,就差舒服的打个呼噜了。
我心说你躺我男人身上睡的可香,整得他都没手牵我,本以为可以小别胜新婚的浓情蜜意一番,结果我俩连半点腻歪的时间都没有,全给刘丧这王八羔子轮流当坐骑了。
正暗自腹诽的起劲,手里的犀角蜡烛在这时燃尽,视线顿时被黑暗包裹的密不透风,我扔点只剩一截灯芯的烛底,问小哥还有没有多余的犀角蜡烛。
当时刘丧情况不妙,我满脑子只想着要赶紧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来不及去找多余的犀角蜡烛,因此他一盆子的存货全都留在洞里,没有带出。
黑暗中有手摸到我的胳膊,手肘被轻轻的托起放到小哥肩上,我感受到刘丧的身体被他往旁边挪了挪,缓声的一句“没有”说完,他停下的步伐再度启程,可是手背上覆盖着的掌心,却一直没有挪开。
粗糙的老茧**指节,带来微痒却无比温热的触感,我安心的牢牢扶住他肩头,紧跟着他行走的速度,穿梭在静谧的暗影之中。
昏天黑地的行进持续不到半个小时,因为虫囊的影响,我们无法看见任何事物,小哥始终保持在我能触手可及的距离内。
听着耳边踏水飘荡的回声渐渐地变大,前路的空旷感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强烈,我察觉到这条排水管道已经到达尽头。
小哥停住步子,将刘丧卸下放靠在我手边,我也懂事的停在原地一动不动,静止几秒,我感觉到有阵轻风掠过手臂,好像是小哥正俯身在刘丧的背包里翻找什么东西。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过片刻,小哥拍拍我的肩膀,轻声道:“我马上回来。”
我对着空气点点头,又想起来他看不到,刚准备回声好,我就听到小哥跳跃带动的破空声一响,落地的动静还未完全消散,又是一道风声远远传来。m.bīQikμ.ИěΤ
小哥的动作听着特别行云流水,他像是在不间断的往上踩跳,划破气流卷成的疾风声层层叠叠落下,旧响未停,新声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