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几年前,赵鞅就觉得智跞要死了,可是左等右等下来一直没有死。
其实赵鞅对智跞没有多少恶感,哪怕智跞跟梁婴父走得太近,梁婴父又干出吃里扒外的事情,还是对智跞没有太强烈的痛恨感。
赵鞅不那么恨智跞的理由相当简单,作为梁氏之主的梁婴父本身就是个很爱搞事的货色,某种程度上智跞也一度被梁婴父坑得不轻,才让赵鞅觉得智跞不会交朋友,进而认为智跞哪怕是想干什么也是被梁婴父主动勾引的。
至于说赵氏和智氏的竞争之类,哪怕赵氏和韩氏哥俩好,两个家族一样存在某种程度上的竞争。
如果因为竞争就要深觉痛恨,晋国内部不独卿位家族要杀个你死我活,连带其余中小家族也该杀个血流成河。这个因为晋国内部的竞争时时刻刻都非常激烈,也是晋国能称霸的原因之一。
没有办法的事情,谁都缺乏足够的安全感,不死命的发展己身等于是在找死;谁都努力发展,怎么可能不使晋国变得更强呢?
当然了,那是一种良性竞争下的情况,换作竞争演变成为内战,一下子又会让晋国折损掉一波实力。
赵鞅和韩不信很快就回过神来,只是他俩在面面相觑之后有点没话说。
人生自古谁无死呢?只要是生命体,总有迎接死亡到来的那一天的。
“智跞执政十年,霸权不是在他手中失去,有污点的地方在于爆发大规模内乱。可是,我们先后击败反晋联盟,平叛进入尾声,卫国重新屈服,宋国也有屈服的迹象,身后谥号至少可得一个‘文’。”赵鞅心情有点复杂,更多的是兴奋。
韩不信无法控制地皱起了眉头,心想:“什么时候不死,等国内外的形势变好给死了,智跞真是没有享福的命。他这一死,赵鞅会成为‘元戎’,不止我家跟赵氏的切割难度变大,以赵鞅的心性怕是要有很多大动作啊。”
房间内保持着安静。
一开始的安静还算正常,长久的安静则是让气氛逐渐变得诡异了。
就在赵鞅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有家臣再次过来。
前来的是姑布子卿,本来就是一脸的怪异,看到韩不信还没有走,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汇报。
赵鞅当然看到了姑布子卿脸上的怪异,说道:“‘元戎’百年,不可不忘悼念,亦需吊唁。”
悼念的是智跞。
吊唁的对象则是智申、智瑶、程宵、辅果等家属了。
赵鞅想了想,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