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淑媛派人告诉臣……”秦亮打断他的话:“亲眷相聚,不必多此一举。”
大伙遂到厅堂中分上下入座,等到上菜时,端菜服侍的人果然都是羊家侍女。羊家还有两个人穿着生麻丧服、席间没有酒肉,不过这也算是一次简单的家宴罢。
午膳过后,仲明很快便要回宫。一家人又送到大门口,羊耽、叔子揖礼恭送,叔母、弟妹则拉着徽瑜的手依依惜别。没有仪仗、大臣随行的行程,聚散之间却更多了几分温馨亲情。
徽瑜也有属于夫人级别的车驾仪仗,不过以今天这样的情况、她自然与秦亮同车。
一众人马离开大门,徽瑜再次挑开车帘、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亲戚。这时她无意间见到了宅邸旁边那处别院,放下车帘时、便问了一句:“陛下送给柏夫人的宅邸,是在北边的延寿里罢?”
没有马上听到回答,徽瑜转头看了他一眼。他这才点头道:“嗯,是延寿里。”
徽瑜随口说道:“陛下待柏夫人挺好。”
稍过片刻,秦亮便沉声道:“校事府还有个司马师的奸细,上次被逮住了、名叫谢富。”
徽瑜当即恍然,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遂再次转头看向秦亮。秦亮与她对视了一眼,却继续解释道:“司马师派人联络过柏夫人,但柏夫人并未通风报信。”
她“嗯”地应了一声,稍微觉得哪里有点异样,但她不想再多说这个话题了。兴许她就不该主动谈论柏夫人,否则难免说起司马家。
……羊耽夫妇送别了皇帝,并未立刻回家。叔子又留他们坐坐,几个人遂沿着走廊北行。几个奴仆侍女都散了,走廊上除了他们、别无他人,天井周围一时只剩下轻轻的风声。
走了一段路,几个人渐渐谈论了起来。叔子的声音径直说道:“陛下问了伐吴之策,仆已将平吴策细述于陛下跟前。”
羊耽恍然道:“陛下携徽瑜回来祭祀,恐怕正是为了问策。”
宪英也不禁说道:“叔子赋闲在家,陛下却仍然亲自登门、询问军国大事,倚重之心,非比寻常。若此事被同僚知晓,定会艳羡不已阿。”
羊耽点头赞同,他早就从辛敞那里、听说了伐吴之事,便问道:“陛下欲何时攻吴?”
叔子答道:“自明年秋季。起初仆不知、陛下将要亲征,方才建议大事趁早。”
宪英立刻转头看了过来,目光里带着些许诧异之色,但又好像在意料之中。毕竟以往历次大战,陛下都是亲自上阵,称帝之后仍要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