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奚白第二次听见闻祈年叫自己的全名。
第一次是赵父下葬那天,他接她来京都。男人坐在车上看来一眼,递给她一条擦水的毛巾,他声音低沉**笑,很好听:“奚,白,这个名字很好听。”
眼下却是急促而又紧张的。
隔了许多年再听见,却是不同的光景和感受。
奚白有几秒钟的失神,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上是很爽,只是回想中间这数年来经历的种种,觉得有点恍惚和通透。
原来,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是更快乐的,自私一点的感觉还挺好?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告诉眼前的自己,好好跳舞吧。世界上快乐的事情那么多,为什么要把爱情放在第一位,把情感交由不珍惜的人践踏。即便后来变成了真心,可当时受到的伤害是真实发生过的。
破镜当然可以重圆,甚至能做到完全看不出,摸不出裂痕。但这也无法改变碎裂那一瞬间产生的裂痕。
存在,即存在。
不过现在的奚白已经能很自如地掌控情感。一旦有陷入泥藻的征兆,她能随时抽离。
她呵了声:“你现在还要管我去哪?”
奚白也还蹲着,她的手正在摆弄那个轮子就被闻祈年按住了,不远处黑色的商务车驶来,是姜离她们。她站起身拍拍手,拉着行李箱拉杆,看着跪在地上,满眼通红一副要哭不哭的闻祈年:“松手。”
闻祈年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闷声不吭地盯着她,手上的力道犹豫着送了点,又没有完全松开。
他不敢不松,但是又不想松。
“起来。”
奚白用力地拽了一把。
拽得很用力。
行李箱直接从男人手中被拉走,闻祈年毫无防备地踉跄了下,他抬起头,黑色碎发变得有些许凌乱,狼狈地搭在眼尾。但仍旧是好看风流的模样,够招惹姑娘们的。
奚白抬眸扫了眼,姜离纠结的脸从车窗中露出半张来。
她朝姜离点了下头,拉着行李箱转身就走,不再看闻祈年起来没。她一走,身后立马跟来脚步声,闻祈年顾不上拍灰,一把拽住她手腕,将她转过来,握得力道很紧,但是不疼。
“为什么又要走?”闻祈年喉结微滚,只觉得呼吸窒息。他随手解开两颗口子,脑海中飞快思索着奚白突然要走的原因。想了一圈,他也想不到,语气中带着些无措带来的烦躁和语无伦次,“是不是我...哪里又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