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着王勇二人来此歇脚,这一处大帐篷,从外观上来看,与另外那几座并无差异,估摸着能容纳上百人而绰绰有余。不过,这顶大帐篷的内部,却被屏风、掛毯、帐幔分隔成为了许许多多的小隔间,每一个隔间内,或三五人,或六七人,或一人,或二人,围桌而坐,或者抄写文书,或者‘劈劈吧吧’地打着算盘记帐,忙忙碌碌,嘈杂聒耳。小伙计把王勇二人引处一处约有十余坪的大隔间内,奉上香茶,便退出去了。
郑文颍仔细端详周围的环境。与他们进来时所看到的那些小隔间都不同,这个隔间里,当中一桌一椅,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诸物,还有一张红木为框,柴檀雕刻为珠的大算盘,一条条黄铜竖档摩挲得晶莹光亮,想是主人平日经常使用而且又保养得十分精心。这个小隔间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烟草气味,想来就是那位吴老汉平常办公的地方。周围陈设着几案椅凳,书柜衣架等等的一些多余的办公家具,颇有几分汉地家居装饰的风格,令人感到十分亲切。周围还摆放着几盆草木花卉,正对着书桌的一张屏风上悬挂着一幅泼墨山水画。看在郑文颍的眼睛里,只觉得这幅画作十分拙劣,不过,由此,似乎也能看出这小隔间的主人,在这个商业组织里占据着比较尊崇的地位。
王勇与郑文颍,隔着一张小茶几,在两张扶手椅里坐了下来。静静等候着。
一阵阵嘈杂声不停地传了进来,帐篷内空气不流通,让人有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
郑文颍问:“勇哥,这位吴老汉是怎么认识咱们的?”
“嗯,我也在琢磨这件事呢。”
“你琢磨出来了什么道理吗?”
“文颍,你还记得吗?咱们只见过孙掌柜一次。”
郑文颍想了想,点点头,说:“对,就是那次,咱们随着朱镖头冲进被薛军围住的商队,是不是?”
“嗯,是的,那时候,孙掌柜亲自出来迎接朱镖头,咱们才见到了他。跟在孙掌柜身后的,有许多衣冠华丽,佩金带玉的阔绰人,想来这位吴老汉当时也应该就在那些人群里,所以才认识咱们的。”
“有道理,”郑文颍点头应道,随即又问,“可是,你从来都没去过刺猬集呀,你怎么知道‘大丰百货’就是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