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叹了一口气,说起男人的事,滔滔不绝,声情并茂:
“是很能干,干活能干,打架也能干,他脸上的伤,就是跟人打架得来的。”
“他出名,一是他很能打架,二是他父亲的事,他父亲当年为了救人,活活被大火烧死了,都成灰了,骨头都不剩。”
“他的母亲狠心抛下了他兄妹二人改嫁了,可怜见啊,改嫁第二年就被她的男人活活打死,听说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呢。”
“席一柏的父亲死的那年,他才五岁,妹妹三岁,他们那么小,他的母亲都能忍心不要他们,附近的人都在说,她母亲揣着娃被打死,那是报应。”
“不过席一柏也够狠,十岁那年,就把打死他母亲的那个男人给打残废了,让那个男人这辈子都不能再娶老婆。”
沈秋然光是听这个村民的讲述,都觉得这个叫席一柏的男人很可怜。
一向没心没肺的她,突然起了心疼这个男人的情绪:“照你这么说,他们兄妹相依为命,真是挺可怜的。”
村民:“可不是吗,附近村子的人还挺好的,给粮食接济他们,不然他们兄妹早被饿死了。”
“老天爷也真是不开眼,他一手带大的妹妹半年前才嫁到三古村来……唉,三古村遇到这么严重的泥石流,伤亡惨重,他出现在这,肯定是来找他妹妹的,可是她妹妹昨天被挖掘出来,已经断气了,身体都凉透了。”
“他很疼爱他妹妹,谁要是敢欺负他妹妹,他就跟谁急,他要是醒过来知道他妹妹走了,肯定得伤心死。他妹妹真的年轻又好看,还心地好,老天爷真是没眼啊。”
村民说到这,都替那些因为这次山体滑坡死亡的人感到难过,眼眶都红了起来。
他毕竟是男人,在一个女同志面前落泪怪不好意思的,他只好揉了揉眼角的湿漉,摇着头离开了。
村民离开后,沈秋然低下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席一柏。
在这一刻,她多么希望他能像何诗容一样,醒过来后,就变成另一个人。
变成她要的那个人……
但是不可能的,太荒唐了。
沈秋然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越来越玄幻,她一定是太想念他,才会生出这种可怕的想法。
席一柏被埋的时间太久,窒息导致脑部缺氧,心跳出现骤停,幸好抢救及时,要是再迟几分钟,那他真的去见阎罗王了。
沈秋然给他做了全面检查,就肩膀那个位置的皮肉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