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挥了挥手让人回去,半日后,白卿卿亲自过来,还带了一本账子,诚恳地坐在宁宴对面,“是我思虑不周,有些事情未曾想到,大人有您自己的喜好,是我疏漏了。”
但她懂得改过,这不就来跟本人打探了嘛。
宁宴漠然地看着她打算大写特写的架势,眉间折痕扭曲,却沉默了片刻后,当真开始提要求:“既然你有这个心,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白卿卿笑得一脸热络,心里却嘀咕,他什么时候跟自己客气过?
宁宴若是矫情起来,可以说整个玄朝都无对手,当初在宣城多少人绞尽脑汁想要讨好这位主,却都铩羽而归,他阴晴不定喜好不明是出了名的,指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触碰到他的忌讳。
那时候白卿卿还十分不解,这人得有多难相处才会那般声名在外,她如今知晓了。
宁宴从吃穿用度开始,一样一样轻描淡写地讲究起来,白卿卿足足记了两大张纸,细到喝什么茶用什么茶盏,吃什么菜装什么碗盘都有要求。
有些听起来就像是在胡搅蛮缠,但白卿卿却一条一条耐心地记下,并且认真地跟他核对,一点儿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
甚至在宁宴停下了话之后,她还颇耐心地询问可还有疏漏的。
宁宴眯着眼睛似笑非笑,“暂时只想到这么些,怎么,若是之后再想起来便不算数?”
“算的,我也就是这么一问。”
白卿卿不跟他纠缠这些有的没的,态度极好,回头就嘱咐人一切都按着宁宴的喜好来。
府里不少人都觉得奇怪,王爷从前好伺候得很,又都是以王妃为主,他需求特别地简单,都是王妃精心给他操持,这伤了一回怎么连喜好都变了,有些好像是故意在刁难人一样。
但王妃让做他们就照做,每日在王爷的用度上花的心思变成了最多的,王妃也时不时地会问,生怕疏忽了。
一日宣城来了人,是白家送了许多东西,许是听闻了宁宴的事,里面大部分都是补品药材。
院子里堆了数十个箱笼,长兰一边给白卿卿念单子一边让人核对,除了药材,还有单独给嫣嫣的,都是宣城时新的,有衣服首饰,有趣的玩具器物,还有她能看的书,满满几大箱,白卿卿直接让人送去嫣嫣的院子。
别看嫣嫣年纪小,但她已经会整理拾掇自己的小库房,里面有哪些东西她几乎都记得。
“白姐姐,这个是给你的。”
长兰拿过来一个精致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