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被人半拖着来到公堂上,抓着他胳膊的手一松开,他只能瘫软在地,两只手撑着地面,努力地抬头,如愿地看见了他想见的人。
都这种时候了,淮西王妃还是一副尊贵不可侵犯的做派,仿若无事一般,周掌柜在心里冷笑,装得倒挺像,怕是内里早已经不知道慌乱成什么样了。
知道白卿卿会来,南青没给苏尧打招呼也跑了过来,说是以防有人趁机谋害淮西王妃,他要来看着些,苏尧如何不知他就是来看热闹的!
白卿卿坐在椅子上,垂眸看向当中匍匐在地上的人,“你想见我我来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掌柜忽然发出低低的笑声来,在安静的公堂上显得格外渗人,他抬起头看向白卿卿,浑浊的眼睛里一片血色,目光狠毒,“王妃屈尊纡贵也要来见我,分明就是知晓淮西王出事了对不对?什么谣言,你知道那根本不是谣言!呵呵呵呵。”
他如同诅咒一般的话语并不能让白卿卿有任何动摇,“若你想说的就是这个,我也没必要在这儿浪费时间。”
白卿卿站起身来,周掌柜恶狠狠地盯着她纤尘不染的身影,怒吼出声,“你是不是以为淮西王无所不能?以为他可以永远高高在上?我告诉你,看不惯他的大有人在,他今日的下场,也是迟早的!”
他的话似是戳到了白卿卿的痛处,只见她三两步走过去,抓着帕子的手揪着他的衣襟,如此冲动的做法让南青忍不住皱眉。
白卿卿却不曾察觉,脸颊绷得紧紧的,一双美眸里满是怒气,“宁宴乃是皇上亲封的淮西王,他在淮西做的事皆利于百姓,只有你们这种自私狭隘之人才会看不惯他!”
她的怒气让周掌柜心里升起一阵快意,身子都不禁轻轻战栗,连背后的疼痛都似乎感觉不到了,他大笑出声,“利于百姓?谁会在乎那些庶民会不会得利?所以我才说,
淮西王他只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淮西可是块大肥肉,早被人视作盘中餐,而淮西王做了什么?”
周掌柜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迷离,“他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是他自己蠢。”
白卿卿嘴唇发白,声音里带着颤意,茫然地重复:“不该动的东西……难道说,是临王殿下……”
坐在上首的苏尧和南青齐刷刷地变了脸色,苏尧甚至坐不住了,攥着扶手站起来,他身边的南青比他稍稍好一些,只一双眼睛变得锐利无比,死死地盯着周掌柜。
周掌柜还在笑,那笑容说不出的奇怪,像身体里钻进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