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金锁这几天火气很大。
“野菜汤、野菜汤,天天喝这苦了吧唧的玩意儿,我这脸都喝绿了。”一把推翻了面前的野菜汤,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就反胃。
司伯礼是司家如今的老大,司延卿那是他亲弟弟——司仲礼家的孩子,不过他虽然是名义上的老大,但是家里早就分家了,却是没人肯听他的。
看了看碗里漂浮着的黄了吧唧的野菜,他也是没有什么胃口。
“家里不是还有米面吗,咋天天吃这个?”司伯礼也对媳妇道:“也别太抠了,爷们还得干活呢。”
他们家就司伯礼这一颗独苗苗,儿子十九岁了,这之前娶媳妇挑,一直没定下来,结果这两年又赶上灾荒年,娶媳妇的事儿就更给耽误了。
所以是他们一家三口生活。
好在一路上逃荒,虽然苦是苦了点儿,但总算是熬下来了。
“啥米面啊,就剩下那点儿东西了,不得留着应个急啥的啊。”司大娘又盛了一碗野菜汤,“金锁啊,听话,吃了饭才不会饿肚子,回头等粮食下来了,娘给你擀面条吃。”
“还擀面条,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司金锁却不买账,“你瞅瞅隔壁我二叔家,今天肯定是面了,我都闻到香味儿了,不行,我要去他们家看看去。”
他刚动弹,却被司伯礼一把按住了。
“这时候你敢去?”司伯礼瞪着儿子,“你二婶儿病倒了,那边给做的疙瘩汤,你敢去抢?”
“我有啥不敢的?”
司金锁梗着脖子开口,却猛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瑟缩。“那,那个**自己走丢了,跟我有啥关系啊。”他目光躲闪。
都说知子莫若父。
司伯礼就盯着儿子。
“没人说跟你有关系。”
司伯礼明显话里有话。
“你二婶儿把那**看的眼珠子一样,当年都说司延卿是个神童,就连镇上的先生都优待他。好不容易那小子病成了**,你二婶儿那也是当宝贝的,这你把人给弄丢了,可别到跟前去碍眼。”
司金锁还没吭声呢,司大娘先不乐意了。
“他们自己不把**看好了,咋地,还想赖上我儿子啊?”
司大**声音嚷嚷的老大,很怕谁听不到似的。
“那我儿子上山打猎,可没想着给谁家带孩子,那他们家孩子丢了,咋还赖上旁人了?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自己家吃不饱呢,还得管着旁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