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彻底烧成飞灰的云涯才收起了自己的纯质阳炎，将葫芦翻转了过来，缓缓的倾倒出了一颗带着泪团的眼球。

端详了一阵，他便将虚空之泪送到了涂山雅雅的面前。

“给我做什么？”

“这是东方月初送给你姐姐的，我留下做什么？只不过物归原主罢了。”说到这里，云涯耸了下肩，道：“更何况，我可没有换眼镜的想法。”

涂山雅雅眉头一皱：“你保存着吧，涂山并没有特别好的保护方法。更何况，我也不想看到那个臭道士的东西。”

言罢，涂山雅雅便转过了身，背向了云涯，望着远处的涂山沉默了很久，她才说道：“你说，我这样选择，真的对吗？”

声音依旧空灵，但相比往日，却多出了一些迷茫，以及面对未知的忐忑。

云涯愣了一下，很认真的回答道：“选择已经做出，后悔已然无用。何必将自己的精力，放在思考这些没用的问题之上呢？

我无法向你做出多么高的保证，毕竟我虽然身为帝王，但也只能保证你们的安全，而不能将自己的思想强加到别人的身上。人类如何看待妖怪，人妖之间是仇视，还是和睦相处，需要通过你们自己的努力来实现。

在我眼中，人分善恶，妖亦如此。重要的，不是人或者妖怪的身份，而是心灵的善恶。人类之中亦有大奸大恶之辈，妖之中，也有大善之妖。别的不说，涂山比起很多人来说，做的就很好。

在人和妖怪之间，我可以保证一碗水端平。但更多的，需要你们自己去争取。

至于雅雅你担心的对错与否的问题，那么我们就交给时间来验证吧。”

涂山雅雅呆呆的在那里站了好久，一动不动的，就这么看着远处从混乱中渐渐平息的涂山。过了很久，她随意的扫了一眼背后空无一人的地方，无奈的摇了下头：“真是狡猾的人类呢，一推二五六，全是一些空话，什么都没有说。”

这句话，她却并未像往常那样，以妖力震动空气。反而，是亲口说出来的。涂山雅雅的声音也很好听，并不像小白那样柔媚，但却有着一种淡淡的清冷的感觉。

可惜的是，除了她本人之外，这句话却没有任何人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