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荣王动了?”
赵凌将折子放到了桌上,抬头看着坐在一边的左野。
“荣王伏低做小多年,到底还是抵不住权力诱惑啊。”
“荣王毕竟是先帝的兄弟,先帝死了,他自然会蠢蠢欲动,但我们既然将定倾推上位了,便没有他什么事儿了。”
左野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伸手捏着自个的鼻梁。
这些时日,里里外外太多事,叫身体素质极好的他都有些疲累了。
赵凌提笔,轻笑道:“荣王对那个位子动心,赵定倾就不动心了吗?”
说着,他在折子上写下了几个字。
左野捏着鼻梁的手指一顿,身子微微坐直,直直望着赵凌,直得他抬起眸子望来,才道:“你察觉了什么?”
他想的是,你怀疑我?但两人私交甚笃,如此说,便是伤感情了。
毕竟荣王有异动,那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当初选择赵鼎坐上那个位置,一是因为他血统最为纯正,先帝死,他登位,也说得过去;二是觉着他无心权争,易控制。如今看来,却不然。”
赵凌提笔,又写上几个字。
“你是觉着……他在朝上驳了你两句?”
赵凌眉目不动,左野却瞬时改了口。
“我自然知晓你不是这样的人,但定倾……这许多年,我却是瞧不出他有旁的心思,甚至觉得他时常口无遮拦,总担心他祸从口出……”
“可他还是好端端活到生了儿子。”
赵凌难得打断了左野的话,见左野抿嘴,他又缓和了语调。
“无忌,我们能一拍即合,是因为我们志向相投,都想将澧朝带往正确的方向,还百姓安宁和乐的生活,为此我们扶持走过多年。我知你为人坦率,可有的总角之交,到底抵不过岁月洪流的冲刷,毕竟皇城,真正的富贵闲人少,虚情假意的交往多。”
“我明白。皇城,没有几人能独善其身。”左野也冷静了下来,“你叫他处置几位大臣,他却不肯,推三阻四的,确实……”
赵凌点头:“其实这不过是导火索,我只是想到了左致,分明你将她软禁了,她又为何能轻易逃脱?还有段旭,他为何突然暴露?春杏,一个看似无足轻重之人,又是如何拿到了账本?”
段旭之死,是他们的一大损失。
左野闭目仰头,深吸口气,道:“这样一个人,真的能伪装这么多年吗?”
“权力最是考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