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不是会发放赈灾款吗?”
“近年来国库空虚,只怕拨不了多少,就算拨下去了,层层搜刮,不过剩十之四五,再按人头分发下去,也是杯水车薪。”筆趣庫
沈长乐气愤地一拍床板。
“他们哪里来的胆子?还有没有天威王法了?”
“我幼时在北阳呆过两年,在启程回东都后,决意先游历各地,不过一年,却见证了许多百姓的喜怒哀乐。”
“所以你弃武从文,改了志向?”
“确实如此。”
谢青棠感觉手中的粥变得温热,干脆一只手端着,一手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喂起了沈长乐。
沈长乐乖巧地**了勺子,一口咽下,感觉脾胃开始暖起来,才反应过来谢青棠的心意。
“原来你这般早起是为了这个,你后背的伤如何了?”
“好多了。”
“晚上还得涂药,若我没来,寻小丁来给你涂,别闷着。”
“好。”
“雪灾……”
沈长乐不知该如何同谢青棠提及此事,也不知他能否出面,一时有些犹豫该如何说。
谢青棠却误会了,兀自道:“雪灾一来,我方才所说还是轻的,后续才最为可怖。若死人多了,官府来不及清理,或是懒政,唯恐会有人生了旁的心思,去捡死人堆里的玩意儿,惹得疫病来袭。早发现早治疗都还好,就怕瞒报……”m.bīQikμ.ИěΤ
他说到这儿,后背一僵,霎时抬头望着沈长乐,就见沈长乐也直勾勾地望着她。
沈长乐记不清日子了,只知梓州疫病似乎就是在腊月开始蔓延的,梓州知州眼瞅着要过年了,怕触了霉头,上面怪罪,就此瞒了下来,结果过完年梓州死了不知多少人,最后闹得都要烧城了!
“只怕真应了你的猜想。”
“此事我寻路子找到赵首辅,给他提个醒。”
沈长乐疑惑:“为何不寻老师?”
谢青棠沉默须臾,道:“老师,前为我定北王府一案已然伤了元气,后又是军械案,要是再来一通折腾,我就是真不孝了。何况……我无颜面对老师。”
面对旁人的奚落,他尚可以坦然接受,可单从江世林眼中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失望,他便会如剜心般痛。
沈长乐了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青棠,相信我,你依然会是老师最骄傲的学生。”
她清晰地记得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