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屏峰和天瞳峰之间的那片谷地扎营确实是个好主意。因为爬了一上午的山,一伙人都累得不行了。
说是一片谷底,其实还不如说是两座山峰之间相连的一座“桥”,只是比桥要更宽大太多。
它的形状就像架设在骆驼的两个驼峰之间的鞍。两侧往下都是光滑的岩石绝壁,但风景绝美无边。
绝壁下面就是浓浓的云海,雪白得像是重重叠叠的奶油。零零碎碎的山峰尖顶,变成了奶油海洋上的一座座黑色的巧克力小岛。
虽然说夹在两座山峰之间视野似乎有些狭窄,但是阻挡了半边天空景色的天瞳峰已经足够壮美。
它简直就像一根贴着你鼻尖的巨大的通天白色玉柱,随时可能往你身上倾倒下来的那种。
这个地方本身也足够高,总是让人想起那种站在摇摇晃晃的绝高处上下不能瑟瑟发抖的噩梦。
他们前面是高不可攀的天瞳峰,而身后是高出几十米,同样坡度很陡的天屏峰。就算要原路返回,爬天屏峰也很费力的。
好在这里并不摇摇晃晃。很高、很平坦、很宽阔、很稳定,而且满地都是厚厚的积雪,很洁净,超级给人安全感。
所以就停在这里吧。
在安盛的努力下,两座帐篷很快搭建了起来。
地上铺好了红色花格纹和绿色的野餐毯。各种水果和零食被放在了野餐毯上。野餐炉也架设起来了。
但真正认真干这些杂事的只有萧涵了。
朱雀莫名其妙地化作火焰消失不见。大家并没有怎么吃惊。她本来就喜欢飞来飞去,不辞而别是她常见的套路。
陈晗躺在帐篷里喘粗气。
拿着手机的作家还在到处自拍。她既很享受着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吱吱咯咯的声音,又舍不得弄乱这片原本毫无瑕疵的雪地。
安盛大概认为干力气活是男子汉气概的体现。而端茶倒水这些细致工作就应该留给女孩子。
以往在慕恩堂,杂活都是莫笙和萧涵在干的。莫笙不在,那就只剩下萧涵干活了。
公子哥儿疲惫地坐在野餐垫前的月亮椅上,吃着零食,疑惑地望着远处天空似乎不断在盘旋的直升飞机。
他肚里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蠕动声,但他吃东西异常节制,因为还想留着胃口等萧涵弄好等会儿吃烤肉喝啤酒的。
莫笙和艾婷还有那导游,现在都在通往天瞳峰的小半山腰上,就像一条天空垂落的雪白丝巾上三个小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