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释儿道:“凭你们二人手段,要杀她未必艰难,这派若何表面光明,道貌岸然,实则也是心黑手毒之人,难道你们本意不是诛杀暴君,毁了这荷叶岛么?”
那头一个男子道:“派若何未必是暴君,我们并无偏袒,只不过想从中得利罢了。”
哀释儿恨声道:“怎地不是暴君?我本是她手下水军指挥使,但发现沙铠波贪赃枉法、私贩奴隶的罪状,我立时向她禀报,谁料撞见这婆娘竟与沙铠波在床上厮混。沙铠波反咬我一口,派若何为堵上我的嘴,将我捉住,投入大狱,随后逼我出家为尼。到此地步,她仍不放心,又派人暗杀我。若非你二人相救,我此刻已不在世上了。”
形骸心道:“如此说来,这哀释儿师太也极为可怜。想不到派若何女王竟与沙铠波结有私情?为了保住名声,不惜残害忠良。她这狠毒心肠,未必比沙铠波好了。”
但她保得荷叶岛数十万百姓安居乐业,纵然私德不佳,但终究功大于过。若派若何死了,荷叶岛必分崩离析,海民也再无安生之所。这其中功过是非,形骸岂能评判?
第二个男子道:“她终究有遭报应的时候,但眼下时机,她活着比死了更好。只是万不能令她知道咱们也牵扯在内,凡是朝中知道咱们作为的人,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第一个男子道:“放心,我与哀释儿已将其余同谋杀尽。”
第二个男子又问道:“沙铠波还活着,又该如何处置?”
第一个男子笑道:“此人并未见过咱们,只与盗火教有关联,从他那里,问不出咱们的事。”
形骸暗忖:“这群人并非盗火教的,而是另一派人马。听他们所说,似乎只想趁火打劫,未必真心帮助盗火教对付荷叶岛。”
第二个男子道:“好,离天亮已不过一个时辰,大伙儿这就上路吧。”
形骸偷探出脑袋,数了十三人从屋中走出,皆用大帽遮脸。其中有一人是那哀释儿,其余皆是男子。他想:“他们是要逃走了?”
众人并未坐船,却走上官道,形骸坠后二里地,继续跟踪,得知他们到了一处磨坊,骑马奔行。形骸咬咬牙,仍是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