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地里干活,整个村子就像空了一样。
很多旧房子都破败不堪地,巷子都长了杂草,寂静,荒凉,他忽然觉得有种陌生的感觉。
再次来到井台那儿,枯叶堆积,杂草丛生,更显得荒凉。
井口上的水泥板不知什么时候裂开破了个洞,看下去井水阴森森的。
他慢慢地蹲下,望向破洞下的井水,他发觉自己已经不再感到恐惧了,心底只有无尽的悲凉。
他对着井下轻轻地说:“妹妹,哥哥回来看你了。”
霍莹服侍完他母亲睡了,没看到他,便出门找他。
泽宽坐在井上,头枕着膝盖睡着了,脸上挂着半干的泪痕。
她静静的在他身旁坐下,看着周围的景物,去想像他曾经有过的童年欢乐。
风吹着地上的枯叶,沙沙作响,破碎的声音,和着树上呜呜的风声,如泣似诉。
她看着他,泪水默默地流下。
泽宽用门板在阳台上铺了床,让母亲出来晒晒太阳。
他烧了热水,和霍莹一起帮她洗头,然后为她按摩手脚。
阳光下,母亲笑得安祥而满足。
霍莹柔声问:“妈,舒服吗?”
母亲欣慰地点头。
“那我以后每天都给你按。”
“不用天天按了,你多喊几声妈,我就心满意足了。”wwω.ЪiqíΚù.ИěT
霍莹俏皮地说:“妈要多喊,也不能偷懒。”
母亲幸福地笑了。
她看着儿子,然后抓住了他的手,恳切的说:“儿子,答应妈,不要再恨你爸。”
泽宽没有作声。
母亲无力地摇着他的手。
看着母亲哀怜的眼神,他点头说:“妈,我答应你。”
母亲宽慰地点头笑了。
母亲好像睡着了,他准备抱她进屋,却发现母亲的体温正在消失。
他心头一沉,轻轻摇着她喊:“妈,妈,你醒醒。”
可是,母亲再也不会醒了。
“妈--”
正在楼下厨房里,父亲正在倒药,听到他的叫声,药罐脱手掉下来破了,滚烫的药汁洒在脚上也浑然不觉。
过了母亲头七,泽宽和霍莹回广州去。
在公路边等摩托车,父亲挑着一担干粪从他们身旁默默走过。
他看着父亲有点佝偻的后背,还有脑后斑白的头发。